题兰亭帖。宋代。赵彦卫。 生涯寄简瓢,嗜古成传癖。胸蟠万卷书,禊帖究所出。三百七十五,异论溢编帙。更相自戈予,又类相形色。我昔识诸老,高论聆侍侧。玉笔贵藏锋。真赝拚金锡。精神苟不具,徒尔致研席。搜访诸贤语,编类置丈室。使我心豁然,登山如得屐。妄意於斯文,庶可益涓滴。作诗谢来贶,持寄俟他日。
吴下同年会诗。宋代。赵彦卫。 雁塔寻盟信不违,二星联璧世间稀。高情念旧何其厚。□客亲仁得所依。节操刚方范孟博,□□醖藉谢玄晖。沙堤已築催归骑,怪底朝来喜鹊飞。
隋堤曲。清代。杜诏。 隋堤一带官河口,不种桑麻种杨柳。锦帆帝子数巡游,厌住东京乐奔走。将兵西域再征辽,呼韩稽颡诸蕃朝。江都宫监伺颜色,翡翠玻璃恣雕饰。水晶殿揭珠帘开,香风吹送飞仙来。凭肩笑语能几回,梦游恍惚吴公台。吴公台下雷塘路,野土茫茫乱烟树。伤心为吊玉钩斜,柳色黄昏不知处。
双挽卷为李都宪题。明代。庄昶。 一与江亭坐月高,浣灵风气荡吾曹。江山不管论何自,天地安能见此豪。磊磊教终程与丌,堂堂天果稷还皋。千年留得传家在,不但天恩老豸袍。
和韩都宪诗 其一。明代。倪谦。 身婴缧械出君门,远谪穷边泪暗吞。触祸只应当薄命,含污何以雪沈冤。未言息壤宜投杼,欲诉旻天惜戴盆。感荷力全垂死际,拊心恒愧莫酬恩。
晚泊贵溪游象山昭真观。元代。柳贯。 舟行弋阳道,山石多异状。嵌空露钟窾,屹立俨圭鬯。沿洄百数里,璆铁森相向。最奇象岩下,仙馆占丹嶂。舍棹遵微行,松篁插云上。开门看青壁,左右挟高闶。飞雨洒面来,轻飙入檐飏。道人出迎客,牖户坐南向。延登升仙台,境肃神滋王。不知日车侧,但觉天宇旷。我生名山游,正费屐几两。采真喜初遇,恋胜期屡访。布帆催夕举,未敢恨飘荡。水深彭蠡湖,两眸更东望。
芹溪九曲诗 其四。宋代。朱熹。 四曲烟云锁小楼,寺临乔木古溪头。僧归林下柴门静,麋鹿衔花自在游。
大雨踰旬既止复作江遂大涨一。宋代。陆游。 墙角蚊雷喧甲夜,湿星昏昏出云罅。临堂仰占久叹吒,悬知龙君未税驾。行人困苦泥没胯,居人悲啼江入舍。便晴犹可望秋稼,努力共祷城南社。
三月十六日,前乡贡进士韩愈,谨再拜言相公阁下。
愈闻周公之为辅相,其急于见贤也,方一食三吐其哺,方一沐三握其发。天下之贤才皆已举用,奸邪谗佞欺负之徒皆已除去,四海皆已无虞,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宾贡,天灾时变、昆虫草木之妖皆已销息,天下之所谓礼、乐、刑、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风俗皆已敦厚,动植之物、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休征嘉瑞、麟凤龟龙之属皆已备至,而周公以圣人之才,凭叔父之亲,其所辅理承化之功又尽章章如是。其所求进见之士,岂复有贤于周公者哉?不惟不贤于周公而已,岂复有贤于时百执事者哉?岂复有所计议、能补于周公之化者哉?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惟恐耳目有所不闻见,思虑有所未及,以负成王托周公之意,不得于天下之心。如周公之心,设使其时辅理承化之功未尽章章如是,而非圣人之才,而无叔父之亲,则将不暇食与沐矣,岂特吐哺握发为勤而止哉?维其如是,故于今颂成王之德,而称周公之功不衰。
后廿九日复上宰相书。唐代。韩愈。 三月十六日,前乡贡进士韩愈,谨再拜言相公阁下。 愈闻周公之为辅相,其急于见贤也,方一食三吐其哺,方一沐三握其发。天下之贤才皆已举用,奸邪谗佞欺负之徒皆已除去,四海皆已无虞,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宾贡,天灾时变、昆虫草木之妖皆已销息,天下之所谓礼、乐、刑、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风俗皆已敦厚,动植之物、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休征嘉瑞、麟凤龟龙之属皆已备至,而周公以圣人之才,凭叔父之亲,其所辅理承化之功又尽章章如是。其所求进见之士,岂复有贤于周公者哉?不惟不贤于周公而已,岂复有贤于时百执事者哉?岂复有所计议、能补于周公之化者哉?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惟恐耳目有所不闻见,思虑有所未及,以负成王托周公之意,不得于天下之心。如周公之心,设使其时辅理承化之功未尽章章如是,而非圣人之才,而无叔父之亲,则将不暇食与沐矣,岂特吐哺握发为勤而止哉?维其如是,故于今颂成王之德,而称周公之功不衰。 今阁下为辅相亦近耳。天下之贤才岂尽举用?奸邪谗佞欺负之徒岂尽除去?四海岂尽无虞?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岂尽宾贡?天灾时变、昆虫草木之妖岂尽销息?天下之所谓礼、乐、刑、政教化之具岂尽修理?风俗岂尽敦厚?动植之物、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岂尽得宜?休征嘉瑞、麟凤龟龙之属岂尽备至?其所求进见之士,虽不足以希望盛德,至比于百执事,岂尽出其下哉?其所称说,岂尽无所补哉?今虽不能如周公吐哺握发,亦宜引而进之,察其所以而去就之,不宜默默而已也。 愈之待命,四十馀日矣。书再上,而志不得通。足三及门,而阍人辞焉。惟其昏愚,不知逃遁,故复有周公之说焉。阁下其亦察之。古之士三月不仕则相吊,故出疆必载质。然所以重于自进者,以其于周不可则去之鲁,于鲁不可则去之齐,于齐不可则去之宋,之郑,之秦,之楚也。今天下一君,四海一国,舍乎此则夷狄矣,去父母之邦矣。故士之行道者,不得于朝,则山林而已矣。山林者,士之所独善自养,而不忧天下者之所能安也。如有忧天下之心,则不能矣。故愈每自进而不知愧焉,书亟上,足数及门,而不知止焉。宁独如此而已,惴惴焉惟,不得出大贤之门下是惧。亦惟少垂察焉。渎冒威尊,惶恐无已。愈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