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304)西晋谯郡铚县人,字延祖。嵇康子。山涛以“父子罪不相及”荐于武帝,征为秘书丞。迁给事黄门侍郎,封弋阳子。赵王伦执政,署为侍中。河间王颙、成都王颖讨长沙王乂,绍率众拒之。乂败,废为庶人。后复位。惠帝永安元年,东海王越挟惠帝攻邺。颖将石超破之于荡阴,获惠帝。绍以身捍帝,中流矢死,血溅帝衣。后左右欲浣衣,帝曰:“此嵇侍中血,勿浣。”谥忠穆。
鹤立鸡群
嵇绍刚到洛阳时,有人告诉王戎说:“昨日在人群中曾见到嵇绍,看他气宇轩昂,恰如野鹤立在鸡群中。”王戎说:“你还未见过他父亲呢。”
嵇绍不孤
在嵇康临死之前,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托付给了山涛,并且对嵇绍说:“山公尚在,汝不孤矣。”
骏马何为
当初,嵇绍将要奔赴前线时,侍中秦准问嵇绍:“如今要前往危难之处,您有好马吗?”嵇绍严肃的说曰:“陛下亲征,以正义来讨伐叛逆,一定不战而胜。如果陛下有难,有为臣之节在,骏马有何用!”听到的人没有不叹息的。
贤似郤缺
嵇绍的父亲嵇康,因得罪掌权的司马氏集团,而在嵇绍十岁时遇害,嵇绍奉养母亲孝顺慎重。因为父亲获罪,静居在家中。山涛掌管选举事时,奏请晋武帝说:“《康诰》上说‘父子罪不相及。’嵇绍的贤能可以和郤缺相比,应当加以任命,请让他任秘书郎。”晋武帝对山涛说:“像您所说的,他能胜任秘书丞,何况秘书郎。”于是下诏征召嵇绍入朝为秘书丞。
多次升迁后为汝阴太守,尚书左仆射裴頠很器重他,常说:“如果让嵇延祖任吏部尚书,可使天下的人才不会再有遗漏。”沛国人戴晞年轻有才气,同嵇绍之侄嵇含交好,当时人们相信他将来必有大用,嵇绍却认为他一定不会成大器。戴晞后来任司州主簿,因为行为不端被驱逐,乡里都说嵇绍有知人之明。
后转任豫章内史,因母亲去世,未到任。丧服期满后,拜徐州刺史。当时石崇监徐州诸军事,性格尽管骄横暴戾,但嵇绍以道义劝说,石崇对他甚为亲近敬重。后来嵇绍因为长子去世而离职。
不畏权贵
元康初年,任给事黄门侍郎。当时侍中贾谧凭借外戚的身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潘岳、杜斌等人都依附他。贾谧请求与嵇绍交好,嵇绍拒绝不理。等到贾谧被诛杀,因为嵇绍不亲附恶人,受封弋阳子,又升为散骑常侍,兼任国子博士。
永康元年(300年),太尉陈准去世,太常奏请加给谥号,嵇绍反驳说:“谥号是用来流传后世、永不磨灭的的,大德之人应当授予大名,微德之人就应授予微名,’文、武‘这些谥号,显扬死者的功德,’灵、厉‘这些谥号,标志着死者的糊涂昏昧。由于近来掌礼治之官怀抱私情,谥法便不依据原则。加给陈准的谥号过誉,应该加谥号为’缪‘。”此事虽然没有听从嵇绍的意见,但是朝臣都甚为惧怕他。
永康二年(301年),赵王司马伦篡位,以嵇绍为侍中。同年,晋惠帝重新继位,嵇绍仍然任侍中。当时,众人建议追复已遇害的张华的官爵,嵇绍认为张华不能坚持正道,认为不应该追复他的官爵。又上疏希望惠帝及当权者吸取教训。
正直以谏
永宁二年(302年),齐王司马冏在辅政后,大肆建造自己的宅第,骄纵日益加深,嵇绍为此劝谏司马冏,司马冏虽然谦逊恭顺的回报嵇绍,但就是不能听从他的意见。
一次,司马冏与董艾等人中宫中闲聊,畅谈国家大事。嵇绍穿着朝服求见,董艾就对司马冏说:“嵇侍中善丝竹,您可以让他弹琴。”司马冏也正有此意,就命人抬琴进来请嵇绍演奏。嵇绍不愿意,司马冏就说:“今天大家都挺高兴,您又何必如此扫兴呢?”嵇绍庄重是回答:“您匡复社稷,更应讲究礼仪,端正秩序。我今天穿着整整齐的礼服前来见您,您怎能让我做些乐工的事呢?如果,我身着便服,参回私人宴会,那倒不敢推辞了。”司马冏和董艾等人听了此话后,都很惭愧。
不久,因公事被免职,司马冏以其为左司马。没几天,司马冏被长沙王司马乂诛杀。之前,在双方交兵时,嵇绍前往宫中,有人持弩在东阁守卫,看到嵇绍,要拿箭射他,正好有一位殿中统兵的将领萧隆,看到嵇绍姿貌不凡,怀疑他不是一般人,于是上前夺下箭,嵇绍才得以幸免。于是返回在荥阳的旧宅。
太安二年(303年),嵇绍被征召为御史中丞,未拜受,又任侍中。河间王司马颙、成都王司马颖起兵直驱京都,借以讨伐司马乂,惠帝的车驾驻扎城东。司马乂向属众说:“今日西征,希望谁作都督呢?”军中将士都说:“希望嵇侍中尽力在前面引导,我们虽死犹生。”于是以嵇绍为使持节、平西将军。
永兴元年(304年),司马乂被俘,嵇绍重任侍中。公王以下的官员都到邺城向司马颖谢罪,嵇绍等人均被罢官,免为平民。
嵇侍中血
不久朝廷北征,重征嵇绍为侍中,恢复了他的爵位。嵇绍因天子流亡在外,接奉诏书驰往行驾住处。恰逢朝廷的军队在荡阴战败,晋惠帝脸部受伤,中三箭,百官及侍卫人员都纷纷溃逃,只有嵇绍庄重地端正冠带,挺身保卫天子,司马颖的军士把嵇绍按在马车前的直木上。晋惠帝说:“这是忠臣,不要杀他!”军士回答道:“奉皇太弟(司马颖)的命令,只是不伤害陛下一人而已!”于是杀害嵇绍,血溅到惠帝的衣服上,惠帝为他的死哀痛悲叹。等到战事平息,侍从要浣洗御衣,晋惠帝说:“这是嵇侍中的血,不要洗去。”
死后哀荣
等到张方逼迫惠帝迁往长安时,河间王司马颙上表请求赠嵇绍司空,进爵为弋阳公。正值惠帝还洛阳,于是此事未行。
光熙元年(306年),东海王司马越出屯许,路经荥阳,经过嵇绍墓时,哭得非常悲伤,为其刊石立碑,又上表请赠官爵。怀帝于是遣使赠嵇绍侍中、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进爵为弋阳侯,赐一顷墓田,以十户人家守护,以少牢礼仪祭祀。
永嘉六年(312年),晋元帝司马睿为左丞相,秉承旨意,认为嵇绍死节之事重大,但赠礼没有表彰他的功勋,于是表赠太尉,以太牢礼仪祭祀。
太兴元年(318年),司马睿即皇帝位,赐嵇绍谥号忠穆,再次以太牢礼祭祀。
赠石季伦诗。魏晋。嵇绍。 人生禀五常,中和为至德。嗜欲虽不同,伐生所不识。仁者安其身,不为外物惑。事故诚多端,未若酒之贼。内以损性命,烦辞伤轨则。屡饮致疲怠,清和自否塞。阳坚败楚军,长夜倾宗国。诗书著明戒,量体节饮食。远希彭聃寿,虚心处冲默。茹芝味醴泉,何为昏酒色。
四知篇 其一 新都汪司马伯玉。明代。胡应麟。 粤惟汉元封,司马两当轴。宇宙皆文章,千载被芬馥。明德洪唐虞,朝举十六族。娄江洎新都,一网尽推毂。弇州既龙奋,太函亦虎伏。白昼临高台,狂歌击燕筑。是时西曹彦,年少四五六。诗篇甚张皇,文事稍局促。丈夫志万古,不朽宁案牍。经天纬地业,九代丧空谷。英雄倏相遇,群起赴秦鹿。上驷谁先登,遗编在斑竹。丘坟并典索,乙夜朗披读。列庄孟荀韩,檀左吕公谷。先秦数作者,鞭弭恣驰逐。当其神理辏,罔顾毫颖秃。穹碑峙山陵,巨碣控河渎。馀事拈风骚,不胫走遐隩。烟涛涨渤澥,英声振獯鬻。腾身上将坛,号令鬼神哭。追奔极穷岛,蛟蜃碎屠戮。华铭勒居胥,京观自天筑。八翼摩丹阍,上谒九州牧。帝命总六师,长城倏如矗。大纛巡边疆,军吏道匍匐。安危系中外,闽楚遍尸祝。功成戒盛满,洞霄乞微禄。戏彩娱高堂,孙枝竞蹙鞠。仙人凤与麟,园居各洗沐。居公季孟间,岁寒订松菊。制作频赓酬,缄裁递往复。交亲剧杵臼,调洽迥敔柷。沾沾问兰阴,笑我甘韫椟。相逢武林道,倾盖洞肝腹。宛若平生欢,坐久屡更仆。床头出双剑,光焰凛霜镞。感公思缠绵,囊底叩馀蓄。花生七百字,草坠三十幅。公时奋苍髯,誇我才万斛。眇论开醍醐,清言佐饘粥。乘兴过弇山,诸峰插平陆。仙翁绝顶下,执手道寒燠。黄池挟日饮,代兴话濠濮。巧匠无旁观,良工有预卜。三人坐丙夜,相亲互以目。曾参唯曷疑,季路诺庸宿。含悽别英风,衣袂尽渗漉。回瞻缥缈云,广厦遽倾覆。轻舟发严滩,白榆讯孤独。儿童若走卒,竞指司马屋。公也闻余来,倾筐倒庋簏。将余入后堂,明妆照罗縠。椎牛擘黄熊,舆儓厌梁肉。吴生歌落梅,谢生辨幽菽。凭陵屋如椽,东归记草木。五噫序穷愁,孤愤志幽鞠。鸿章过十馀,晨夕骤登录。睊睊啖名子,艺苑对颦蹙。余也百八章,呻吟亦成轴。河梁迄挥手,泪眼暮簌簌。寥天仅一柱,灵光镇大麓。将偕石羊君,吾里永辟谷。胡然跨飞鲸,倏尔残妖鵩。空观疑地文,神游恍天禄。当年读书台,阑干长苜蓿。名已擅八荒,声犹借四服。良哉副墨子,百代称郁郁。惟公晚遇余,盟契匪碌碌。乾坤失遗老,病骨祇盈掬。举头拘翼宫,钧天醉秦穆。山香舞未竟,飞花堕如蹴。知公究净业,不受转轮福。追随无量寿,永劫住西竺。
鲁解元以坡语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为诗和韵 其七。宋代。韩淲。 水流活活水桥斜,清浸梅梢岸底花。自与空门了孤绝,肯随游冶入芳华。
广遣兴五十八首 其二十二。明代。王夫之。 挑镫契阔交双睫,画被纵横作十洲。秦水无鱼痴钓渭,瞿塘如马稳乘流。披麻斧劈皴皆可,点漆丹砂果自繇。一笑梦中还说梦,三更头上与安头。
病卧。宋代。陆游。 病卧东斋怕揽衣,年来真与世相违。横林蠹叶秋先觉,别浦骄云暝不归。岁月惟须付樽酒,江山竟是属渔矶。邻翁一夕成今古,愈信人生七十稀。
中秋夜玩月。唐代。唐彦谦。 一夜高楼万景奇,碧天无际水无涯。只留皎月当层汉,并送浮云出四维。雾静不容玄豹隐,冰生惟恐夏虫疑。坐来离思忧将晓,争得嫦娥仔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