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贵

(1465—1520)明镇江府丹徒人,字充道,号戒庵。弘治三年进士。授编修。正德初,官翰林侍讲,掌翰林院事,进礼部侍郎。官至武英殿大学士。有《戒庵文集》。

手持纶綍过庭闱,忠孝如君两不违。负弩漫劳誇汉节,称觞先喜著莱衣。

胎禽引子排云下,老凤教雏向日飞。莫道简书催又别,北山犹胜未能归。

天公应是起潜虬,故遣风雷振六幽。匝地雨声喧水国,涨天云气失江楼。

坐妨耘务忧田父,遍祷神祠走郡侯。顿扫顽云回日驭,令人却忆段公游。

竹林鹤发翁,迓我南山下。把酒对澄江,相与说禾稼。

我在红尘君碧山,漫无音信报平安。知君不是忘情者,却为情多下笔难。

十亩青山万顷田,春来时放米家船。凤毛更在云霄上,何用蓬壶别问仙。

岭南人物孰与京,虞廷凤翥非鸿征。未论甲第多豪俊,且说君家好弟兄。

君家年少今阿衡,三年不见荆花明。池塘得句仍同被,江海闻歌正濯缨。

栗里风光别后诗,清樽独咏晚香时。折腰欲问归来意,只许东篱老菊知。

圣王御神器,发政先施仁。井田给饔餐,鸡犬供晨昏。

父母视赤子,宁忍一夫贫。囹圄竟空虚,良用教化淳。

朝筑城,民争驰,暮筑城,民忘疲。朝朝暮暮听指麾,役民之力民不知。

倏尔百雉临江湄,盗不敢问矧敢窥。何令尹,来何迟,昔无食,今有鱼。

文逋朱谢苦君烦,祗为疏慵独负言。管仲旧劳知鲍叔,朱清自合传宗元。

药炉夜静窥丹母,竹院春暄数鹤孙。还忆江头为别处,淡烟斜日水云村。

黄河之水天上来,孤城归德当其灾。耄倪往往化鱼鳖,官府处处生蒿莱。

水头低者已十丈,俯视城中翻作杯。产蛙沈灶乃常事,此民此地真危哉。

莱妻陶母任称贤,曾似夫人乐事全。地隔蓬瀛才一水,眼看簪笏巳三传。

儿童也解歌麟趾,天地从教醉鹤年。好酿碧川供寿酒,南薰岁岁醉华筵。

趋庭有梦天应觉,故遣东风送画船。冗我尚逋端友咏,祝君频寄惠山泉。

松窗滴露临苏帖,月榭分光校楚编。间过义兴吴季子,相思烦为道悬悬。

退直銮坡日己昏,晴天月色照朱门。离愁正自凭诗遣,清乐终难与众论。

望重调羹归未遂,情深陟岵梦犹存。何当载酒春风坐,暂借青毡半席温。

才到京华便欲归,野人元不慕轻肥。张公洞口鸥群集,扬子江头鹤子飞。

白首最宜藤竹杖,红尘难浣薜萝衣。却思弹铗歌鱼者,俛首依人果是非。

朔风寒日送君行,翻觉春阳满旆旌。吏事太丘应有谱,文章小宋亦知名。

天连北极郎星近,地入中朝故俗更。不独秉骢膺召易,颂声先喜慰难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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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客怜高会,西池春草生。谁知深洞里,还共听新莺。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

松箐一何深,细路萦百折。行人歇松阴,羸马餐松叶。

胸中逸气凛横秋,欬唾珠玑九州。

堪叹群儿自相贵,如君百战未封侯。

诗人六十合恩袍,平日周庠重誉髦。

旧学堪重汉儒席,新文欲仆楚人骚。

暮春三月夜,夜夜泣杜鹃。一叫肠堪断,双泪自潺湲。

书剑风尘老,干戈岁月迁。鸡鸣思起舞,慷慨不成眠。

不着红蕖袜,先夸白足霜。平头拖宝靸,约指眩金钢。

一扣能千万,单衫但裲裆。未须医带下,药在女儿箱。

悠悠远行休,忽忽垂老别。一去湖山空,百会亲故绝。

凉风吹鬓丝,颜意各惨切。永毕同心欢,忘言共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