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郑十八虔贬台州司户伤其临老陷贼之故阙为面别情见于诗。唐代。杜甫。 郑公樗散鬓成丝,酒后常称老画师。万里伤心严谴日,百年垂死中兴时。苍惶已就长途往,邂逅无端出饯迟。便与先生应永诀,九重泉路尽交期。
郑广文做事做人中规中矩,他喝醉后时常称自己是一位老画师。
朝廷把郑公贬去台州实在过于严厉,垂死之人却要去到偏远之地度过余生,实在让人伤心。
对方已经仓皇赶路,前往台州,我只能这样匆匆一见,无法诉说不舍之情。
这次告别后恐怕再难相见,只能等到黄泉路上再相见。
郑十八虔(qián):即郑广文,十八是郑的排行。安禄山之乱,虔陷叛军中,禄山授虔水部郎中,虔称病,并暗中与唐政府通消息。至德二载(757年)十二月,陷叛军中官六等定罪,虔在三等,故贬台州。他是杜甫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樗(chū):落叶乔木,质松而白,有臭气。此指无用之才。《庄子·逍遥游》:“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
散:指无用之才。《庄子·人间世》载:有一木匠往齐国去,路见一高大栎树,人甚奇之,木匠却说:“‘散木’也,以为舟则沉,以为棺椁则速腐,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樠,以为柱则蠹,是不材之木也。”
常称:郑虔自称。
万里:指台州。
严谴:严厉的处罚。
百年:指人的一生。
垂死:一则虔年已老,眼看要死,再则遭贬,更足以速其死。当时两京收复,故曰中兴时。
饯(jiàn):送行。
永诀(jué):死别。郑虔已是一把年纪,又相去万里,以常理推之,料难再见,故曰“应永诀”。
九重泉:犹九泉或黄泉,谓死后葬于地下。
参考资料:
1、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93-94
这首诗大概是至德二载(757年)冬杜甫由鄜州还长安时所作。郑虔以诗、书、画“三绝”著称,然而他的遭遇却很坎坷。安史之乱前始终未被重用,连饭都吃不饱。安史乱中,被叛军劫到洛阳。当洛阳收复,唐肃宗将其贬为台州司户参军。杜甫为此,写下了这首“情见于诗”的七律。
参考资料:
1、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93-94
前人评这首诗,有的说:“从肺腑流出”,“万转千回,纯是泪点,都无墨痕”。有的说:“一片血泪,更不辨是诗是情。”这都可以说抓住了最本质的东西。至于说它“屈曲赴题,清空一气,与《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同时一格”,则是就艺术特点而言的;说它“直可使暑日霜飞,午时鬼泣”,则是就艺术感染力而言的。
杜甫和郑虔是“忘形到尔汝”的好友。郑虔的为人,杜甫最了解。他陷贼的表现,杜甫也清楚。因此,他对郑虔的受处分,就不能不有些看法。第三句中的“严谴”,就是他的看法。而一、二两句,则是为这种看法提供依据。说“郑公樗散”,说他“鬓成丝”,说他“酒后常称老画师”,都是有含意的。
说郑公“樗散”,有这样的含意:郑虔不过是“樗栎”那样的“无用之材”罢了,既无非分之想,又无犯“罪”行为,不可能是什么危险人物。何况他已经“鬓成丝”,又能有何作为呢。第二句,即用郑虔自己的言谈作证。人们常说:“酒后见真言。”郑虔酒后,没有越礼犯分的言论。他不过常常以“老画师”自居而已,足见他并没有什么政治野心。既然如此,就让这个“鬓成丝”的、“垂死”的老头子画他的画儿去就行了。可见一、二两句,并非单纯是刻画郑虔的声容笑貌;而是通过写郑虔的为人,为郑虔鸣冤。要不然,在第三句中,就不会突然冒出个“严谴”了。
次联紧承首联,层层深入,抒发了对郑虔的同情,表现了对“严谴”的愤慨,的确是一字一泪,一字一血。对于郑虔这样一个无罪、无害的人,本来就不该“谴”。如今却不但“谴”了,还“谴”得那样“严”,竟然把他贬到“万里”之外的台州去,真使人伤心。这是第一层。郑虔如果还年轻力壮,或许能经受那样的“严谴”,可是他已经“鬓成丝”了,眼看是个“垂死”的人了,却被贬到那么遥远、那么荒凉的地方去,就是明明要他早一点死啊。这是第二层。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在乱世,那就没啥好说;可是两京都已经收复了,大唐总算“中兴”了,该过太平日子了,而郑虔偏偏在这“中兴”之时受到了“严谴”,真是太不幸了。这是第三层。由“严谴”和“垂死”激起的情感波涛奔腾前进,化成后四句,真“不辨是诗是情。”
“苍惶”一联,紧承“严谴”而来。正因为“谴”得那么“严”,所以百般凌逼,不准延缓。作者没来得及送行,郑虔已经“苍惶”地踏上了漫长的道路。“永诀”一联,紧承“垂死”而来。郑虔已是“垂死”之年,而“严谴”又必然会加速他的死,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因而发出了“便与先生应永诀”的感叹。然而即使活着不能见面,仍然要“九重泉路尽交期”啊。情真意切,沉痛不忍卒读。诗的结尾,是需要含蓄的,但也不能一概而论。
杜甫当然是忠于唐王朝的,但他并没有违心地为唐王朝冤屈好人的做法唱赞歌,而是实事求是地斥之为“严谴”,毫不掩饰地为受害者鸣不平,表同情,以至于坚决表示要和他在泉下交朋友,这就是一个真正的诗人应有的人格。有这样的人格,才会有“从肺腑流出”、“真意弥满”、“情见于诗”的艺术风格。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世称“杜工部”、“杜少陵”等,汉族,河南府巩县(今河南省巩义市)人,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被世人尊为“诗圣”,其诗被称为“诗史”。杜甫与李白合称“李杜”,为了跟另外两位诗人李商隐与杜牧即“小李杜”区别开来,杜甫与李白又合称“大李杜”。他忧国忧民,人格高尚,他的约1400余首诗被保留了下来,诗艺精湛,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备受推崇,影响深远。759-766年间曾居成都,后世有杜甫草堂纪念。 ...
杜甫。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世称“杜工部”、“杜少陵”等,汉族,河南府巩县(今河南省巩义市)人,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被世人尊为“诗圣”,其诗被称为“诗史”。杜甫与李白合称“李杜”,为了跟另外两位诗人李商隐与杜牧即“小李杜”区别开来,杜甫与李白又合称“大李杜”。他忧国忧民,人格高尚,他的约1400余首诗被保留了下来,诗艺精湛,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备受推崇,影响深远。759-766年间曾居成都,后世有杜甫草堂纪念。
某伏蒙丈人佥判出示尝与侍郎郑公浅沙泉唱酬。宋代。李吕。 在昔绍圣初,郡英萃朝绅。道乡鼓谏舌,劲气排天阍。雷霆固难犯,鵷鹭皆丧神。独一黄右辖,从容为奏陈。主圣臣则直,攀槛古所闻。龙颜为稍霁,投荒贷斧斤。公亦坐此去,剖符漫朱轮。斯人下世久,蔼然播清芬。袁盎当汉代,引却慎夫人。用舍虽异致,万世嫡庶分。向使李勣辈,将顺恨无门。但谓此家事,一言陷其君。陆贽得罪唐,不测几陨身。阳需以死争,久之理颇伸。不如汉汲黯,同朝有公孙。约议寻即背,巧辞间其臣。於惟我圣宋,涵养士气振。世代有忠鲠,汉唐何足云。且如唐子方,指摘椒房亲。继论灯笼锦,将贬岭外春。君谟立殿坳,开救蒙宽恩。宛陵风雅手,长编纪咏存。嗟嗟此邹黄,袁阳略同群。近则唐与蔡,辈出有弟昆。赤心要无负,肯爱富贵吞。鄙哉贱丈夫,肉食苟朝昏。倾危不遑恤,是非谁与论。前史岂不载,开卷徒沾巾。伏读珠玉书,飘飘若凌云。遐追古作者,宁让圣俞文。顾我亦何人,濡毫来效颦。二贤迹益显,余波激后尘。
哭孟丙 其三。宋代。王十朋。 帘外飞飞燕哺雏,道傍儿戏聚游鱼。老人含泪坐书几,不见吾儿已月馀。
寄姜仕可。元代。黄庚。 独学苦无友,年来愧广文。怀贤歌伐木,忆别赋停云。病后少出户,梦中多见君。盍簪须有日,却与共论文。
要识刀圭诀,一味水银铅。驴名马字,九三四八万千般。愚底转生分别,刬地唤爷作父,荆棘满心田。去道日以远,至老昧蹄筌。
譬如人,归故国,上轻帆。顺风得路,夜里也行船。岂问经州过县,管取投明须到,舟子自能牵。悟道亦如此,半句不相干。
水调歌头(十之二)。宋代。夏元鼎。 要识刀圭诀,一味水银铅。驴名马字,九三四八万千般。愚底转生分别,刬地唤爷作父,荆棘满心田。去道日以远,至老昧蹄筌。譬如人,归故国,上轻帆。顺风得路,夜里也行船。岂问经州过县,管取投明须到,舟子自能牵。悟道亦如此,半句不相干。
寄陶中立郭秉心叙旧言怀。明代。刘基。 为别未五载,恍如生死隔。有时长想愁欲狂,中夜感叹无羽翼。忆昔相逢俱壮年,钱唐柳绿花含烟。粉墙缭绕子云宅,华灯照幕自草玄。春城飞雪满一月,立马敲门马蹄没。铜壶骁箭三十六,易坐更投镞相扢。仰天大笑催命觞,酒多雪急天茫茫。论文抂手到尔汝,知有胶漆无参商。君行却向江东去,我亦栖迟广文署。震泽风惊白雁秋,玉山露落青枫暮。井邑萧条劫火馀,行人何处问缄书。传闻那得辨真假,引领遥望空嗟吁。今年飘泊越城里,重见手书悲且喜。旧游虽在旧人非,独立看云泪如水。羡君绛帐开海滨,綵衣堂上生阳春。艰危大幸适乐土,况有主翁贤且仁。嗟余数与时不偶,画虎不成秪类狗。家乡荡析身转蓬,弃置田园事奔走。豺狼在郊蛇在薮,府县官曹但糊口。藩垣久厌边鄙报,旄丘载驰徒疾首。郭公子,今何如?璞中之玉可照车。委弃上壤惭珷玞,往事转头同过翼,猿鹤虫沙岂终极。南山直干劈雷电,般匠束手无颜色。殷勤寄情素,会面未有期。愿言努力各自慰,莫遣青鬓先成丝。
又恭和圣制古风一章。明代。方献夫。 渥洼之种非寰中,乘云来自瑶池宫。天闱十二推长雄,七骏承恩新赐名,金鞍玉勒相峥嵘。日暇銮舆降环碧,同观演步惭予弼。委缨伏御兮安不惊,始知在德兮不在力。重华深处复传宣,天语相期过契弃。赞襄愚陋匪所能,鞭驽报主徒有心。君臣自古贵一德,敢忘汤盘日日新。
和王彦谟县尉二首 其一。宋代。王庭圭。 耳厌钲鼙处处喧,此时犹得卧丘园。负材磥砢几无用,旧业荒凉半不存。嗟古英雄多朽骨,览君词翰可招魂。济川政要艅艎急,樗散何因被选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