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引冠盖,下客抱支离。绮席珍羞满,文场翰藻摛。
蓂华雕上月,柳色蔼春池。日斜归戚里,连骑勒金羁。
晦日重宴。唐代。陈嘉言。 高门引冠盖,下客抱支离。绮席珍羞满,文场翰藻摛。蓂华雕上月,柳色蔼春池。日斜归戚里,连骑勒金羁。
唐人。武则天时酷吏。官大理评事、监察御史。因按大狱有功,擢拜凤阁舍人。后因事下狱,得宗人陈子昂上书申理。能诗。 ...
陈嘉言。 唐人。武则天时酷吏。官大理评事、监察御史。因按大狱有功,擢拜凤阁舍人。后因事下狱,得宗人陈子昂上书申理。能诗。
遥题药地禅师青原新得瀑泉 其二。明代。陈子升。 混混曹溪水有源,青原一派号山门。不见大师传祖意,三条冰挂一峰尊。
获国寺。宋代。周振。 碧云红树万山秋,躡蹬攀萝径转幽。斜日荒荒岩际下,细泉浅浅寺前流。萧梁赐额各犹在,石塔藏碑字尚留。千载废兴直梦幻,青灯夜雨思悠悠。
踏莎行。宋代。何梦桂。 夜月楼台,夕阳庭院。都将前事思量遍。当初识面待寻常,争知识后情如线。只怕梅梢,参横斗转。催人归去天涯远。断肠当在别离时,未曾说著肠先断。
张令鹿门图。宋代。虞集。 张侯襄阳人,深知襄阳乐。十年宦学怀襄阳,故托豪缣写山郭。老我不乐思蜀都,人言嵩阳好隐居。三十六峰常对面,水竹田庐还可图。欲往不能心懆懆,忽见新图被山恼。沙禽浦树俱可人,金涧石床为谁好?向来耆旧皆英雄,驾言从之道焉从?弄珠月冷识游女,沉剑潭深知卧龙。八月霜晴水清浅,闻道扁舟足回转。何时古寺傍檀溪?几处残碑在江岘?呼鹰台高秋草多,养鱼池中莲芡波。蜀嵩未必不如此,我今不游奈老何!张侯张侯早结屋,莫待史詹为君卜。要看陇上课儿耕,好在鱼梁白沙曲。
洞庭千古月,湘水一天秋。凉宵将傍三五,玩事若为酬。人立梧桐影下,身在桂花香里,疑是玉为州。宇宙大圆镜,沆瀣际空浮。傍谯城,瞻岳麓,有巍楼。不妨举酒,相与一笑作遨头。人已星星华发,月只团团素魄,几对老蟾羞。回首海天阔,心与水东流。
水调歌头·洞庭千古月。宋代。李曾伯。 洞庭千古月,湘水一天秋。凉宵将傍三五,玩事若为酬。人立梧桐影下,身在桂花香里,疑是玉为州。宇宙大圆镜,沆瀣际空浮。傍谯城,瞻岳麓,有巍楼。不妨举酒,相与一笑作遨头。人已星星华发,月只团团素魄,几对老蟾羞。回首海天阔,心与水东流。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梓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斫之器。问其能,曰:“吾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工役焉。舍我,众莫能就一宇。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太半焉。”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不能理,曰:“将求他工。”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
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委群材,会群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彼执斧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斤者斫,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其不胜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毫厘而构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
梓人传。唐代。柳宗元。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梓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斫之器。问其能,曰:“吾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工役焉。舍我,众莫能就一宇。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太半焉。”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不能理,曰:“将求他工。”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 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委群材,会群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彼执斧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斤者斫,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其不胜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毫厘而构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 继而叹曰:彼将舍其手艺,专其心智,而能知体要者欤!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彼其劳心者欤!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智者欤!是足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物莫近乎此也。彼为天下者本于人。其执役者为徒隶,为乡师、里胥;其上为下士;又其上为中士,为上士;又其上为大夫,为卿,为公。离而为六职,判而为百役。外薄四海,有方伯、连率。郡有守,邑有宰,皆有佐政;其下有胥吏,又其下皆有啬夫、版尹以就役焉,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 彼佐天子相天下者,举而加焉,指而使焉,条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而整顿焉;犹梓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择天下之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梓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能者进而由之,使无所德;不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不炫能,不矜名,不亲小劳,不侵众官,日与天下之英才,讨论其大经,犹梓人之善运众工而不伐艺也。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 相道既得,万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后之人循迹而慕曰:「彼相之才也!」士或谈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召。」其百执事之勤劳,而不得纪焉;犹梓人自名其功,而执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其不知体要者反此;以恪勤为公,以簿书为尊,炫能矜名,亲小劳,侵众官,窃取六职、百役之事,听听于府庭,而遗其大者远者焉,所谓不通是道者也。犹梓人而不知绳墨之曲直,规矩之方圆,寻引之短长,姑夺众工之斧斤刀锯以佐其艺,又不能备其工,以至败绩,用而无所成也,不亦谬欤! 或曰:「彼主为室者,傥或发其私智,牵制梓人之虑,夺其世守,而道谋是用。虽不能成功,岂其罪耶?亦在任之而已!」 余曰:「不然!夫绳墨诚陈,规矩诚设,高者不可抑而下也,狭者不可张而广也。由我则固,不由我则圮。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则卷其术,默其智,悠尔而去。不屈吾道,是诚良梓人耳!其或嗜其货利,忍而不能舍也,丧其制量,屈而不能守也,栋桡屋坏,则曰:『非我罪也』!可乎哉?可乎哉?」 余谓梓人之道类于相,故书而藏之。梓人,盖古之审曲面势者,今谓之「都料匠」云。余所遇者,杨氏,潜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