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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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相爱,可是姑娘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残酷的礼教桎梏着纯洁善良少女心中的爱,将她的幸福毁于一旦,也将她那活泼开朗的天性泯灭了,使她们变得胆怯忧郁,充满哀怨。而在“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诗中妇女怀疑自己被丈夫遗弃,她那种忧伤、哀怨、欲爱不能的辛酸、迷茫的感情和焦急无措,叫人不能不为她深表同情? “宴尔新昏,以我御穷。有光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既土!”则入木三分地描写了弃妇的哀怨:你有新人多快乐,拿我旧妻挡困穷,与今人“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控诉有异曲同工之妙。粗声恶气打又骂,还要逼我做苦工。不念昔日情绵绵,你我恩爱一场空。勤劳、善良与贤惠换不回昔日的恩爱,痛诉唤不醒变心丈夫的良知。此类诗歌对始乱终弃、忘恩负义之徒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鞭挞,对女性的那种哀婉悲戚给予了深切的同情。而反映一位妇女诉说无端为夫所弃的《谷风》,使人们看到了在礼教压迫下,古代妇女所遭受到的痛苦经历和悲惨命运。 (6)彷徨疑惧的女性形象

由于受到礼制的束缚和压制,在受到阻挠和破坏面前,相爱的恋人们或者矢志相爱、或忍痛辞绝,欲爱不能。《将仲子》、《柏舟》更是此类诗歌的代表作。《将仲子》“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中的少女心仪“仲子”,由于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而当“仲子”翻墙进园前来看她时,少女不敢与他接近:“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极爱而不敢爱,怕爹娘责骂,怕兄长责骂,怕人多舌杂??姑娘的心被苦苦地折磨着。既不想让家人失望,更不想被恋人误解,小心翼翼地婉拒;既怕失去恋人,又怕耽误恋人的幸福。一位聪明善良我见尤怜的好姑娘跃然纸上。 《柏舟》描写的是一个自选配偶的少女,恋爱受到父母的干涉之后,勇敢发出的矢志相爱的反抗呼声。 (7)情深意长的女性形象

《葛生》是一首妇女悼念亡夫的诗。诗中先以“葛”之依附于“楚”, 贴切巧妙地暗喻男女爱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而“葛生蒙楚”“蔹蔓于野”,则烘托了一种悲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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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和凄惨的气氛。“谁与?独处!”、 “谁与?独息!”、 “谁与?独旦!”等简洁的问答,则一览无余地展现了爱人去世后,女主人翁的内心的孤独与伤痛。而“角枕”“锦衾”的绚丽生辉、光彩夺目,但枕上衾下却是一具尸骨,光彩与死亡相衬,组合了一幅让人强烈震撼的画面,令人心酸!“夏之日、冬之夜”“冬之夜、夏之日”的回环修辞方式,表现了女主人公对死者的深深思念,只能是“此情可待成追忆”了! 字字血、声声泪,哀婉凄怆、痛切心肺悼亡诗的《葛生》表现了女主人公对死者的思念是何等情重绵长!

四、《诗经》中女性形象体现出的当时女性的评价标准

探讨和深入研究古代历史人物形象,应结合当时的历史环境,从人们思想观念变迁的高度和社会审美价值的标准来分析、考量。诗经中对女性形象的描写也从另一方面体现了周代社会人们的爱情观、婚姻观,这些诗歌不仅真实自然的表现了周代社会男女交往、恋爱、婚姻、家庭生活等等,而且在以这种以叙述为主又夹杂着议论的诗歌中既朴实又强烈的体现出男女爱情的轰烈,渗透、显现出周代社会对女性的欣赏,从而形成了当时对女性形象的理想取舍与评价标准。在礼制初成的周代,对女性形象的要求不仅是外在的审美需要之外,还包括对女性品德、品格的要求。 (一) 外在形貌美和神情美

《诗经》描写女性的美,既有形态的描写,也有神态的描写,而形与神的有机结合更是惟妙惟肖。如《卫风?硕人》通过“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段对齐国美人庄姜美貌的描写,历来被誉为“美人赋”。此段鬼斧神工的人物外貌描写,比喻接二连三、生动传神,让人浮想联翩,与白居易《长恨歌》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其对美人的连续外貌描写始终是为了服务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人传神。这让当时西方同期作品较注重人物单纯的外形美是不能相媲美的。

外在形态与内在神态相结合的描写方式成为中国历代文学所共同遵循的创作手法,《诗经》中对女性人物形象描写也同样如此。但在西方文学宝库里,也有一段颇为类似的描写。

古希伯来民族的婚歌《雅歌》四章的一至四节写道:“面纱掩映着那温柔如鸽的眸子。你的秀发一似跃下基列山冈的羊群。你的皓齿白如新剪洗净的羊毛,排列整齐,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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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遗缺。你的薄唇好象朱红的线,你的嘴儿嫣红欲滴。你的桃腮在云鬓间艳似石榴。你的粉颈轩秀,宛如饰似无数英雄锦盾的大卫楼塔。”两者相同的是,都描写了“眼”、“齿”和“粉颈”的美,而且都运用的一连串比喻修辞方式。所不同的是,《雅歌》所描绘的美人光彩照人,缺乏动态之感,没有显示出人物整体的神态之美。《卫风?硕人》所描绘的美人,色彩素净清雅,在用了五个比喻以后,巧妙地用画龙点睛的手法,以甜美的微笑,顾盼神飞的秋波,充分显示了庄姜动态之美、神态之美,具有形神兼备的优点。英国大哲学家培根曾讲过美的三个标准:服饰、外表、行为中最能体现美的真正含义的首先是行为。而这在我国历史的古典《诗经》中,诸如《硕人》,已体现得淋漓尽致。

(二)内在人格品质美

我国素有礼仪之邦的称号,自古以来就比较注重美与善的结合。在具有浓厚农业社会的色彩的我国古代,人们的生存发展与土地紧密相依,从描述情人幽会 “桑中”(《鄘风?桑中》),思妇看到“鸡栖于埘”的景象而思念远去的征夫(《王风?君子于役》),深刻地体现出比较贫瘠的黄河流域,长期的、固定的、相当艰苦的农业劳动,形成了勤劳朴实又较为内向的民族性格,因此,从学术价值的角度来讲,探讨《诗经》爱情诗中女性人物的内在之美,更是韵味深远。

《周南?樛木》一诗从女攀男的角度赞美了“君子”由室家和谐而“福禄绥之”。王宗石《诗经分类诠释》称此诗:“以葛藟萦绕乔木喻女子依附丈夫,并祝男子由此而终身幸福,是女方贺贵族新婚之诗。”能忠实家室、和谐家室、家庭兴旺,由此诗可见,这是当时社会对女性评价的标准之一。

作为中华文化源头之一的《诗经》所表现出了这种对女性价值评价和心理取向的形成和延续,对后世的影响是积极而深远的。 五、《诗经》中女性形象的历史影响 (1)对早期文学审美价值的影响

在中国早期的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塑造受《诗经》的影响很大。在早期的文学典型代表屈原的《楚辞》以及汉末著名民歌《孔雀东南飞》中就有体现。

《楚辞》中楚人称美女为“姱女”。而在屈辞中“姱女”至少出现了十次左右,这种秀美与《诗经》中的以壮硕为美的审美标准是一致的。而刘兰芝的形象更加地体现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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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中对女性的刻画,“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谈箜篌,十六诵诗书”。对《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勤、俭、敬、孝”的特征有了一个传承。

(2) 对封建社会时期价值取向的影响

在以儒家礼制为主要思想文化特征的封建社会里,封建经学家常以封建礼教为标尺,或对这些情诗进行曲解,或否认它们是歌唱自由的爱情。作为封建理学代表性人物的朱熹,对封建礼制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新的发展。朱熹的许多主张都是通过对包括《诗经》在内的儒学经典的再解读中体现的。在《集传》里,朱熹对《诗经》中描写男女爱情的或者表现女性形象的诗句,都进行了刻意曲解,诋毁男女之间正常的爱情。 在《集传》中, 以朱熹为代表的封建经学家认为《柏舟》是“共姜作此以自誓”,即是说:共伯早死,死时其(未婚)妻尚未嫁过门去,父母逼她改嫁,因而应是贞女守义的自誓之词。但此说与史实却不相符。据《史记?卫世家》记载:“釐侯卒,太子共伯余立为君。共伯弟和袭攻共伯于墓上,共伯入釐侯羡自杀。卫人因葬之釐侯旁,谥曰共伯,而立和为卫侯,是为武公。”意思是说:共伯不能算是早死,而且其妻也已经嫁过门了,父母逼她改嫁,所以可以理解为是寡妇守节的自誓之词。近代文人闻一多先生在《诗经通义》中认为“此女子失恋之诗”。用今人的眼光来看,这首诗的主题还是理解为少女要求婚姻自主为宜。 (3) 对当今社会爱情观的影响

当今社会,爱情自由已得到解放,从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认真审视《诗经》中所塑造的女性的爱情观,力求概括出其思想与艺术上的成就,充分地认识到《诗经》的真正价值和魅力所在。试图从诗歌本身的规律,特别是从情诗的风格出发,将它们放到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中去分析、考察,从而更为深入地区认识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地理、风格和人们审美意向的发展等方面的问题,使爱情诗得到应有的重视。

作为我国社会发展形态从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时期生活经历的真实写照,《诗经》中的情诗为我们展示了人类美好、纯真的情感世界,折射出了上古时代那纯正、没有世俗的偏见的健康的爱情观。不仅表现出了对人生命本体的尊崇和对人的个体价值的强烈求,更表现了劳动人民对性爱问题的严肃态度,反映了劳动人民忠诚老实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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