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和印度洋 - 论海权论对印度历史的影响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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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上的移民活动也证明,至少在两千年前,人们在这里从事探险和航行的广大范围。

马六甲海湾像鳄鱼嘴,马来半岛是上部,苏门答腊的突出部分是下颚。尼科巴群岛控制着海湾的进门处,新加坡岛扼制着狭窄的另一端。

这个区域的风向特别重要,而就其对世界的影响来说,也许是独一无二的。十九世纪蒸汽帆发明以前,支配阿拉伯海和孟加拉湾航行的是季节风(它的规律是公元45年希巴勒斯发现的)。吹过阿拉伯海的季节性的西南风,几千年来,决定了船舶所遵循的贸易途径。它们随着风,从阿拉伯和红海港口驶向印度海岸。同样,吹入孟加拉湾以及经过一个平静时期又由同一途径吹回来的季节风,也支配着那个区域的航行。这样,在五个多月期间,航行的方向和途径都取决于这种风向,密切研究过这种现象的印度洋航海家们就能够加以充分的利用。

还要指出,孟加拉湾的旋风对于那个区域的航运,也成为一种常有的危险。跟印度洋有关的另一重要因素就是它主要是热带。它的北至并没有超过北回归线。因此,被陆地包围的这个区域不受冰山的影响,不因为严寒的北极区在海洋方面所引起的其他困难而受到阻碍。妨碍早期航行的浓雾和其他困难在印度洋里是没有的。地理位置大大改变了严酷的气候。

印度洋没有像海湾中那么明确的“海流”,也没有像太平洋中的那种海流,这一点也值得注意。这种海流对于气候此对航海更为重要,因此,没有它,对于印度洋中海上交通的发展,也不发生什么实际影响。

也许一部分由于季节风,一部分由于文化发达较早的关系,印度洋毫无疑问是第一个海洋活动的中心。最早的海军和海洋传统实际上就是在阿拉伯海所冲洗的土地上成长起来的。欧洲的作家们甚至对亚洲历史的主要事实都一无所知,他们一直认为,航海的传统发源于爱琴海的周围,这是一条公理。例如,麦金德尔就说,“现代的研究工作已经把事实弄清楚了。古代航海的民族最早是来自欧亚之间那个方形的海洋区,那块地方有时叫做爱琴海,有时又叫多岛海,它是希腊人的主要海洋。来自这个地区的水手们,好像把他们的职业传授给了腓尼基人??”也许他说的是欧洲航海传统发展的情况,若就世界史来说,他的说法显然是不正确的。早在那个小小的爱琴海航海事业开始以前,印度半岛沿海人民就是航海的行家了。

哥伦布航行大西洋和麦哲伦横渡太平洋以前好几千年,印度洋就成为商业和文化的交通要道了。尼尼微①和巴比伦同印度西岸早期文化问的密切联系,证据确凿,而这也只有通过阿拉伯海的航行才有可能。地中海东部沿岸诸国和印度西部海岸也有盛极一时的贸易往来,这从《旧约》中提到过的事情可以推断出来。

①尼尼微,古代亚述的首都。——译者 尼拉坎塔·萨司特里教授说:“所罗门在位期间关于奥菲尔和达适等地②有关象牙、猴子和孔雀的材料证明了南印度和西方的关系,这种证据只是当时以前和以后悠久年代中,提供这种关系的一连串资料当中的一个环节罢了。”

②奥菲尔,是印度著名的产金地。达适,位于孟买附近。——译者

分析一下在摩亨殊达罗③(纪元前3000—2500年)发现的各种物品,就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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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许多种,包括黄金在内,都是从印度最南的地方运来的,而且只能由海路运来。还有,在印度河谷文化的遗迹中发现的许多实物,是从红海沿岸和印度以外其他地方来的。这个事实也证明,甚至在史前时代,印度和外界之间就经由海路有了密切的商业关系了。

③摩亨殊达罗,地名,在今西巴基斯坦印度河西学,印度河谷文化的遗迹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译者

最早的印度文学《吠陀经》(纪元前1500年)讲到了航海。一个著名的角色(见《梨俱吠陀》1,97,8)祷告说:“请您保佑我们,用一只船把我们运过海去吧。”此外,在《梨俱吠陀》里,还屡次提到航海和配备着一百只桨的船舶。我们从《合陀伽本生经》(Baberu Jataka,纪元前四世纪)里知道,印度商人航行到巴此伦去过。罗林生教授在他的名著《印度和西方世界的往来》里,扼要地叙述了从欧洲和其他方面能够收罗到的、从古代到罗马灭亡期间印度洋内航行活动的材料。

早期航海者无疑都是沿着海岸航行的。拜里博士和他那一派的人类学家们已经证明,从极早的时候起,就有一个航海的民族沿着整个印度洋海岸不断活动。乌尔的遗迹里所发现的亚马孙念珠,只能来自南印度的尼吉利山。我们在夏尔曼尼萨三世(纪元前860年)的方形尖项石塔里也得到确证,证明幼发拉底斯河谷里有过印度大象。纪元前八世纪和九世纪,迦勒底人沿着海岸航行,并且在埃拉姆建立了相当强大的海军。在波斯湾西面,在麦若达奇巴拉登的统治之下的埃拉米人的城市,曾经由于他们的海军力量,成为巴此伦的威胁。我们知道申纳克里布为了攻击他们,“按照腓尼基的式样”建造了一队大船。他驶过海湾,进攻坟拉姆的海岸,就在他们的海港里,消灭了迦勒底人。

从极早的时候起,印度的西岸和埃及的关系就很亲密。已故的弗林德尔·派特里在孟菲斯发现过印度男女的画像。他写道:“这些东西就是地中海上印度人的最初遗物。我们现在好像已经接触到印度人在孟菲斯的聚居地了。”

早期的沿海航行者中,虽然各种民族都有,有腓尼基人、迦勒底人和亚洲希腊人,印度人却占多数。他们开始航行大洋的时间此共他民族都早一些。公元45年,希巴勒斯发现了有划时代意义的季节风,在这以前,不论埃及人或希腊人都不曾在阿拉伯海上航行过,因为他们不知道航路。可是印度航海者在那以前,早就航行过了,并且发现了索科特拉岛(苏克亥德哈拉),而且还在红海上航行,这从司特拉保说的话里可以知道。他说,有人发现一只小船载着一个印度人在红海上漂流,就把他带到埃及,他把到印度的路线告诉了埃及人。跟他一道到印度的人们当中,就有苏西克斯的尤道克斯。这是纪元前120年的事,此希巴勒斯的发现早一百六十五年。我们从阿善纳斯那里知道,埃及和印度的关系十分密切,托勒密·费拉德尔菲斯的仪仗队里,就有许多印度妇女,印度的香料是用骆驼运输的。

纪元前一世纪,印度洋的航行、港门和一般地理情况,在帕里普勒斯·马里斯·埃里特拉伊的作品里有详细的记载。被提到的几十个印度港口的名字,大多数甚至在现在都可以证实。但是,照我们看来,最重要的一个说法就是,红海船只到达布罗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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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聂巴达河口)时受到政府领航船的迎接,并且停泊在正规的船坞里。

随着希巴勒斯的发现季节风,印度洋的航行就起了一种革命性的变化。埃及是在七十五年前(即纪元前30年)成为罗马的一个行省的。罗马帝国既然在地中海和红海之间的地峡地带确立了它的权力,它和印度的贸易在数量上和范围上都大大增加了。卜林尼向我们证明,罗马人占领埃及之后,他们就“控制了一条捷径,跟印度只有一水之隔,在那里做买卖很有利可图。”同一作者又说,印度、中国和阿拉伯吸收了一大批罗马货币。在南印度,特别是在西岸上发现的大量罗马钱币证实了上面的说法。①

①1947年在亚利克麦杜进行的发掘工作,充分地证实了这种看法。在这里发现了罗马时代一个货仓,其中有带年款的罗马陶器,这就清楚地确定了南印度和地中海航业活动之间的密切关系。纪元前一世纪的泰米尔经典曾屡次提到这种贸易。

从亚丁直航印度海岸,埃及人或希腊人都不会尝试过,当希巴勒斯顺着风把船直驶到一个印度港口的时候,对西方诸国来说,他立了大功,比一千四百五十年以后瓦斯哥·达伽玛干的漂亮多了。从亚丁到马拉巴尔海岸只走了六个星期,自那以后,我们就有了红海诸港和印度沿海之间的正规航行的纪录了。

从布罗奇到奎隆之间的无数港口都成了大的贸易市场。一世纪的泰米尔经典把穆西里斯港(喀拉拉的克兰格诺尔)描写成船舶云集的地方。在那个区域里还发现了一座罗马庙宇的遗迹。罗马和马拉巴尔的贸易额大到这种程度,公元408年,亚莱里克能订下并收到三千磅胡椒,那在当时及以后一千四百年间差不多是马拉巴尔的专利品。

当时利用海洋的几个主要民族无疑是印度人、亚洲的希腊人和阿拉伯沿海的居民。那时印度人就已经使用名叫“麦次雅·杨特拉”的磁性罗盘来确定方向了。贝拉克·埃尔·季里亚奇在开罗写的《商人宝库》提到了印度洋上使用磁针的情况。另外,印度人造船技术也大有进展,能制造坚固的大海船。二世纪的一本喜剧《阿克希英祝斯·巴此里》还证明印度人参加过红海的航行活动。那本喜剧是用希腊文写的,有些学者证实,其中某些人物的对话用的是南印度语言。此外,在早期的泰米尔文学里,提到航海和远程航行的地方很多。据说,泰米尔的学者在那种文字里统计出来的有关航海的字不下一千八百个。所以,很可以认为,一世纪初,阿拉伯海不但是印度海岸线上所有航海团体自由航行的地方,并且是一条正规的商业上和文化上的交通耍道。

早在纪元以前,孟加拉湾就有深海航行,这方面的证据更有说服力。公元一世纪,在马来亚、苏门答腊、爪哇,甚至在安南,确实有过繁荣的印度人居留地,印度跟印度尼西亚也经常有往来。这就清清楚楚地表明,在那以前,人们早就制服孟加拉湾了。这全是印度人的成就。赛尔文·列维在《印度的前阿仑时代和前达罗儿荼时代》一书中说,“纪元初,把印度文化传播到全球各地去的运动决不是开辟什么新航线。冒险家、旅行家和传教士利用早就通行的航海技术的进步发了横财。”在阿育王时代(纪元前三世纪),我们就有证据,证明那时就有从塔木拉利浦提开到锡兰的船舶。皇帝的姐姐善哈米特拉就是乘这种船到锡兰岛上进行布道的历史任务的。纪元以前的《佛本生经》包括许多航行到海岛上去的故事。《沙木达·万尼亚本生经》讲到过一家人,他们随风、顺着恒河驶入大海,一直驶到老远的一座岛屿。除了沿岸航行以外,现在大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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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马来亚的卡塔哈(吉打)在当时已经是一个吸引印度水手的繁华海港和客商云集之地,从而证明,在那时以前,人们早就从最宽的地方渡过海湾了。

第二章 印度洋上的印度时代

十三世纪以前,印度海洋的控制权主要掌握在印度手里。就阿拉伯海来说,这种控制权只意味着航行的自由。当时,那个地区还没有殖民活动,虽然索科特拉岛(幸运之岛)早在纪元前就被发现了,而且在那时可能就在印度的占领之下。亚历山大港和其他埃及城镇都有聚居的印度人,波斯湾的海岸上也有他们的聚居地。不过,一般说来,阿拉伯海的航行只是为了贸易。

这儿值得注意的是,阿拉伯海的北部海岸曾因为两件大事而写入印度史册,这两件事都说明海权对陆上事务的影响。一件是纪元前323年,希腊海军司令尼尔朱斯把亚历山大大帝的疲惫之师从印度河口运往波斯湾。这是亚历山大在他征服印度的希望行将破灭的时候,在危机四伏的地区里进行的一次漫长而艰苦的行军。要不是他下了决心,在印度造船,把军队由海路运走,他肯定会蹈拿破仑及其大军的复辙。另一件是公元八世纪,本·卡西姆从海上对信德的入侵。

如果说,阿拉伯海主要是被利用来进行贸易的,那么,孟加拉湾的情况就不同了。这个海湾里的霸权是军事性和政治性的,是以各岛屿的广泛殖民地化为基础的,这种霸权只是随着十三世纪朱罗政权的崩溃才告中断。现在我们就来加以说明。

印度人的海军活动是掌握在有组织的行会手里,其中最重要的是曼尼格拉马姆·柴提司和纳纳戴西斯。曼尼格拉马姆·柴提司的商人遍布世界各地。关于这个行会,特许状和铭文中部有确实的记载。喀拉拉国王的巴斯卡拉·拉维·伐尔曼铜盘铭中,就有授予曼尼格拉马姆行会若干特权的记载。这个团体得到的特许状,和欧洲人经营的东印度公司得到过的差不多,包括“标志皇商资格的剑”和贸易的专利权。在克拉地峡附近达科巴发现的铭文说,司里·纳拉扬纳的庙宇和贮水池就是置于这个商人团体保护之下的。从记载上,我们知道还有其他“商人冒险家”的团体:纳纳戴西斯、伐伦盖、艾伦盖。迈索尔的巴里加米的铭文里说,这些团体里“都是些勇敢的人。他们是天生来周游列国的,从克尔达时代的初年起(印度的第一周期),他们就通过陆路和水路,深入到六大洲的各地区,经营各种买卖,如马、象、宝石、香料和药材,有零售,也有批发。”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行会都是历史悠久的,很早就有了。据说六大洲上都有他们的活动,他们利用陆路水路做生意。另一个铭文里记载说,有一个行会在卑固建筑过一座昆湿奴的庙,这就着重说明了它们的印度特征。

有人认为印度人对于海洋具有某种传统的反感,这种说法,就印度的北方人来说,也许是对的,若就南方人来说,可就不对了。印度半岛向来就有航海的传统,这一点也可以拿中国的记载作证。法显在公元415年写的作品说,他从锡兰乘船到室利佛逝(Srivijaya,在今印度尼西亚——译者)去,同船的有两百来个商人,全都信奉婆罗门敦。

研究印度船舶设计的权威贺奈尔先生,对于当时印度航海者所使用的船只作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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