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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中的“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

“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是我国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①先生在《人间词话》一书中提出的。《人间词话》代表了王国维先生文艺思想的精髓,是他在接受了西洋美学思想的洗礼后,以崭新的眼光对中国就文学作出的评论,提出了具有完整的理论结构和丰富内容的“境界”,是晚清以来论词的最有影响的著作之一。尽管这个概念的最早提出是用来评论词格的,但它同样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来欣赏艺术作品。 一、何谓“有我之境”,“无我之境” (一)境界

想要了解“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我们就要先了解“境界”一词。“境界”一词的最初意义只限于“疆界”、“边境”。佛教传入中国后,“境界”则用来指梵语Visaya,意谓“自家势力所及之境土”,也即人对外在事物的一切感受。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尽管现在,我们多将“境界”认为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在佛经中的“境界”却并没有褒贬之义,无高下之别。随着佛教的不断发展,佛学影响的日益深入,“境界”的语义也在逐渐扩大,并且和佛学渐行渐远。这时的境界往往是指一种程度,一种状态,一种能力,一种悟性。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一书中,则把它作为评词之基准,在开篇就曾特别提出“境界”二字:

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由于王国维先生并没有对“境界”一词做明确的定义,因此后人多对此做不同的猜测和解说。如:刘任萍以“意”和“镜”二字来解说“境界”一词;②李长之曾以“作品中的世界”来解说“境界”;陈咏曾以“鲜明的艺术形象”来解说“境界”;萧遥天则从训诂方面对“境界”加以解释。而叶嘉莹女士则认为《人间词话》中所标举的“境界”,其含义应该乃是说凡作者能把自己所感知之“境界”,在作品中作鲜明真切的表现,使读者也可以得到同样鲜明真切之感受者,如此才是“有境界”的作品。所以欲求作品之“有境界”,则作者自己必须先对其所写之对象有鲜明真切之感受。

(二)“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

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第三则和第四则详细论述了“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的观点。

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百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第四则为第三则的补充。

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与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关于王国维先生提出的“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也引起了诸多争论。如朱光潜先生认为“有我之境”就是近代美学所谓的“移情作用”,并且依朱氏之意,这种境界应当叫做“同物之境”,“无我之境”则应叫做“超物之境”。萧遥天则以“主观”与“客观”来解释“有我”与“无我”。叶嘉莹女士在对王国维先生的境界说解说时认为他所说的“有我之境”,原来乃是指当吾人存有“我”之意志,因而与外物有某种对立之利害关系时之境界;而“无我之境”则是指当吾人以泯灭了自我之意志,因而与外物并无利害关系相对立时的境界,并列举了详细的例证。这不同学说的全面性与准确性,我们暂且不去讨论。总之,无论“有我之境”还是“无我之境”都强调了一个真情感,真景物。两者只是体悟方法的不同,并无高下之分,即使是“无我的境界”,观赏外物的主人依然是“我”,只是表达的是“物”,“我”之间没有冲突对立的一种境界而已,而不是说作品中绝对没有“我”。“有我之境”则表达的是“物”,“我”之间冲突对立的一种境界,是我之意志与外在景物的冲突对立,并在这种对立中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情感,意绪。 二、绘画中的“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

“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尽管是对词的品评标准,但同样适用于艺术作品中,它们代表的是两种不同的艺术风格,它给

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来欣赏艺术作品。 (一)山水中的“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 元代所兴的文人画是绘画中“有我之境”的代表。宋朝末年,蒙古族入侵,社会战乱频繁,社会的巨大变革带来的是人的审美意趣的变革。一部分的汉族知识分子放弃了“学而优则仕”的传统道路,把自己的时间,精力,情感寄托于文学艺术中,而山水以其独特的“义理深远,意趣无穷”得到了文人士大夫的青睐,成为他们精神世界的安放地。虽然人们普遍把文人画的源头追溯于苏轼,文同③等人,但它作为一种体现时代精神的潮流出现在绘画艺术上,仍然应从元(特别是元四家)算起。无论是倪云林的《六君子图》,还是王蒙的《青卞隐居图》,再到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我们都能从中看到浓厚的作者主观的个人意趣。元代的文人画,形似与写实被放在次要的位置,极力强调的是作者内心精神世界的表达。即便是一贯强调的“气韵生动”的美学标准,也不再放在客观对象上,而完全放在主观意兴上。同时,强调了笔墨的运用。笔墨也不单单只是一根划定范围的线,它具有了独立的审美特性,不仅是种形式美、结构美,而且在这形式结构中能传达出人的种种主观精神境界。即便如此,在元人看来,依然不足以抒发自己的内心情感,于是,元人在画上题字作诗,以诗文来直接配合画面,相互补充和结合,这在唐、宋是少有的现象。然而,在元人这里,他们大胆的在画面上留下大量的尺幅来题诗写字,通过文字所明确表述的含义,来加重画面的

文学趣味和诗情画意。④总之,元代的文人画不在刻意追求对自然景物的描摹,更注重精炼深永的笔墨意趣,画面景物可以非常平凡简单,只要能够借助自然景物、形象以笔墨趣味来传达出艺术家主观的心绪观念就够了。这不正是王国维先生所说的“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