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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摘要】身为一名90后,我有幸在保存完好、民风淳朴的石库门里弄中度过了童年及小学时代,亲眼目睹并且经历了二十一世纪初期的大规模老城厢拆迁改造。弄堂相对封闭隐私的环境被破坏,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紧密的邻里关系随之迅速瓦解与崩溃。今日的“城市新地标”田子坊与新天地是失去了生活情怀的浮于表面的华丽幻想。本文将结合自身的经历,探求里弄生活中原始的上海文化与气息。

【关键词】上海 石库门 里弄住宅 城市文化 旧城改造

【正文】身为一名90后上海“土著”,我有幸在石库门里弄里住了十年左右。对于我来说,石库门的生活不是新天地、田子坊等改造过的商圈,那些充斥着灯光昏暗的酒吧、高端洋气的餐厅的建筑,与上海人的日常生活相去甚远。与其说石库门的生活日复一日、单调,倏然回忆起,脑海中浮现的更是拥挤狭窄的弄堂里自行车的叮铃声,是隔壁的阿姨敲门来送一份自家刚做的点心,也是老年人纷纷拿出年代久远的竹椅聚在一起晒太阳的冬天的午后。 然而在如今,石库门建筑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之下日渐减少,剩下的一部份也失去了他们本来的面目,那些红砖绿瓦、古旧山墙都被焕然一新的仿制墙面替代,原有住民的喜怒哀乐、音容笑貌也被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沿街店铺的音响覆盖,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石库门的“根”——一户户上海的老住民,早已落荒而逃了。

法国著名作家雨果曾经说过:“建筑是石头写成的史书。”文化是无形的精神范畴,而建筑 则是其固化的有形之物。只有“形”没有“神”的历史建筑是空洞的,对于后人来说,可能更是一种对于建筑的历史意义的误解与误读。如果说现在石库门给人以仿制砖墙一般光滑而虚假的感觉,那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刻出堆砌的砖瓦之间深浅不一的凹痕,让不了解其真实面貌的人摸得着石库门文化深深浅浅的脉络。 一、石库门的起源

1840年之后,在上海被各国划分势力范围,成为各国租借的时代,大量受到太平天国运动与战乱影响的上海市民逃入各国租借以求一个相对安全的生活环境。在这种社会背景下,租借内的开发商大量造以西方联排式布局为格局的木板房,出租给市民以挣取收入,打破了原先“华洋分居”的局面。这种租界内大量出现的华人住宅,以英租界内刚出现的租借木板房为代表,就使用了伦敦住宅的毗连式格局以容纳更多的人口。早期石库门建筑内部空间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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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依旧继承了江南传统民居三合院、四合院的特点,因此石库门建筑从其前身,就有了中西合璧的建筑外貌。

图 1 江南传统民居结构与上海早期石库门

——从这一来源我们也可以看出,与各家族豪华气派的独栋花园洋房不同,石库门建筑,从一开始,其定位就是给普通百姓与流民的。当时的石库门居住区,更象是战乱下人民的庇护所,与现在的石库门商圈打造的小资、奢华定位是沾不上边的。

从20世纪初期开始,由于木结构的居住房屋易于着火,再加上钢筋混凝土的引进,产生了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石库门居住区。可以说从这一时间起,石库门里弄的格局就具有雏形了。

图 2 里弄的连排式布局结构 图 3 上海新式石库门里弄住宅群

二、独特的空间格局形成的独特文化

石库门里弄不同于江南传统的以院为单位的分散式建筑,爲了接纳大量在辛亥革命之后涌入租借的江苏、浙江新住民,里弄逐渐形成了“由总弄到支弄”的空间布局,支弄的两旁分布着连排式的石库门房屋,由于空间愈发狭窄拥挤,原先江南传统民居中的天井等结构被改造成住宅,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洗衣、择菜等等都要在支弄这个半公共的环境里完成。 形成独特弄堂文化的基础在于独特的房屋结构,每个里弄的牌楼与牌楼所属的楼房,将整个总弄从外部马路的公共空间中隔离开来,而总弄两侧分布的各支弄,则将总弄的“半公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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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隔离为“半私密空间”;与现代住宅区不同的是由于结构紧凑、公共使用的面积较多,亲密感较现代住宅区要强烈得多。这是里弄文化形成的本源所在。 1、总弄中的里弄文化

每一个里弄中的空间与外界空间是有明确分隔的,一条里弄中的住民对于周围其他里弄的结构了解非常少,相似的建筑风格反倒会让人在其中迷了路。小时候我问爷爷奶奶辈的邻居,隔着一堵墙紧挨着的里弄的名字、路牌上的弄号,对于从出生就居住在这里的他们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一代代出生在同一条里弄里的老人、孩子,弄堂更象是土生土长的故乡,对于开在里弄里的菸纸店、文具店、还有通往外面菜市场、大超市的捷径都是闭着眼就能走出个方向来的。总弄里的生活象是一种规律,每天经过的收空塑料瓶、报纸与废品的叔叔日复一日的摇着铃铛踩着三轮车从狭窄的弄堂里慢悠悠的穿过;挨家挨户送新民晚报的邮递员,都能哼着小调驾轻就熟的骑着自行车穿梭而过,周围的邻居打个招呼聊聊境况是常有的事。负责这个区域的总是那几个人,要是哪天换了个人,见到的邻居都会在取走报纸的时候顺便问问是怎么回事。

图 4里弄生活一景

图 5 里弄的牌楼隔离了外部的马路

弄堂的人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父亲上学时去的文具店,等我开始上学的年龄时,老板娘已经是当年父亲见到的掌柜的女儿了。由于亲切与熟络,一见面就问候道“女儿都那么大啦”;孩子们去菸纸店买东西,老板零钱找不出来等到下次再付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早上九点多擦着桌子的奶奶听到楼下的三轮车铃声,就知道是收废品人的车路过了。

一个里弄本身,就象是一个独立的家族,就像王安忆所说:“ 每一个弄堂都有着自己的生活习性,有着不同的气味,并且包裹的很严。就好像古代的部落,有着一种封闭自守的性质。”若是你偶尔走进对面的弄堂,很快就会被悠闲的阿姨认出不是居住在这条弄堂里的人,甚至聊起天来,柴米油盐之事也会产生小小的代沟。 2、支弄的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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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 支弄里的生活设施

对于支弄来说,这种亲密感、家庭感与归属感要更加浓厚。回到了支弄对于住户来说,感觉与回到了家里没有什麽不同,甚至更加热闹与亲切。每个支弄是相对独立的——因为没有谁会无缘由的跑到另一条支弄里去。住户也把支弄的空间、在同一条支弄的居民当做是自己家的一部份。由于空间狭小,阿姨们择菜都是在高高的楼门门口放个小椅子,在支弄里完成的,也不见有任何人把择下来的菜根、坏叶留在地面上;夏天的下午盛一盆水洒在地上给整个弄堂冲洗降温是叔叔们常做的事。可以说支弄里的生活是真能体会到“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的:隔壁的阿姨下班回家晚,邻居们就不时叫她的女儿和到他们家一起吃晚饭;去南京路买个糕团点心,也是不会忘记隔壁楼的伯伯爱吃的款式,给腿脚不便的他带上一些的;夏天的晚上无需开空调,三四代人一起聚在支弄里,老年人搬着小竹椅摇着蒲扇,弄堂里的夜风也不似如今如此闷热,孩子们嬉戏打闹着在支弄里乱窜,象是其乐融融的大家族;但即使是在关系如此紧密的情况下,对于某些家庭私事,邻居之间总也能把握好分寸不多过问不去干涉的,偶尔有追问过深的人,最后也不过一笑置之,是不会有内心隔阂的。

如果说总弄象是一个部落,那么支弄就象是把部落分成了一个个的大家族,家族的内部关系是恰和谐又有私密感的,并且对于支弄这个家族的公共空间具有强烈的“共同利益”的责任感与归属感。这种特殊的家园气息使它有着不同于其他城市邻里的生活习性,就像王安忆曾写的: “上海的弄堂是性感的,有一股肌肤之亲似的。”

里弄街区作为城市中四通八达的隐形脉络而存在,极大地丰富了城市形态与肌理,随着功 能的要求而产生异化以适应外界需求。 三、里弄文化的瓦解过程

弄堂文化是封闭的,倘若其中的一个关节被打破,弄堂文化就会随之瓦解崩溃——因为弄堂文化形成的基本是总弄支弄不同的分工和私密性,其最主要的一点,是居民内心对于弄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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