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老中医何炎燊临床经验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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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暂

止。复请前医会诊,仍力主补气摄血甘温之剂。又三日,血色素又降至3克,不得已,再行输

血。输血后又鼻衄淋沥,再用上述止血药物效果不显,血色素降至22克,红细胞132万/立方

毫米,血小板12000/立方毫米,是夜热高至40℃,神志迷糊,溺赤便黑,口秽烦渴有增无减,脉

细如无,数疾136次/分

,舌质淡而干痿,势濒于危。第二次会诊仍主入院初议,用大剂三甲复

脉汤育阴潜阳,合生脉散强心救脱,再加凉血止血之品,西药仍用上述止血药及支持疗法。 人参9克、萸肉24克、生地30克、阿胶15克、白芍24克、麦冬15克、火麻仁15克、五味子

9克、炙草9克、牡蛎30克、龟板30克、鳖甲30克、旱莲草30克、藕节30克、京墨3克、童便一 盅。

服一剂,脉数稍减,116次/分,险候依然,第二剂口秽烦渴减,神志略清,四剂热退,六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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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全止,知饥,进食流质,方中撤去京墨、童便、藕节。半月后能起坐,此后悉本法加减,病情日

好,血色素日增,而血小板上升较慢。住院90天,出院时已初复健康,红细胞301万/立方毫

米,血色素75克,血小板28000/立方毫米。

[评析] 此病之关键在于出血(鼻衄、黑便、紫癜),而出血原因是脾虚不能统血,还是真阴

亏损,阳不潜藏而迫血妄行?若乍看其面白如纸,肢体软瘫,似属前者;若仔细辨认,则脉细数,

舌干焦,口秽烦渴,潮热惊惕,确是后者无疑。入院之始,我们本已掌握病机,但由于曲顺人意,

屡用甘温,致使病情恶化,及至背城一战,侥幸治愈,已浪费不少金钱药物,这是一个深刻的教 训。

八、高血压危象案

尹某,女,就诊时55岁,家庭妇女。曾生育十胎,自47岁起,即患高血压病,遍服各种降压

中西药物,仅能暂治一时,迁延反复,病情日重。经某医院检查,病已累及心、肾、脑之实

质。

1971年春,血压陡升至333/173kPa,多方治疗,持续不降,抬来诊治。面色苍赤,呼吸似喘,目

瞑,语謇,自诉眩晕如坐舟中,脑中鸣响,心中悸动,动甚则神迷如寐,甚至知觉丧失,片刻始苏,

一日数次,手足震颤掣痛,脉弦劲如循锋刃,舌质瘦硬、干绛、苔黄燥,予三甲复脉汤加味: 龟板30克、鳖甲24克、牡蛎24克、石决明24克、生地30克、麦冬15克、天冬15克、阿胶

15克、白芍24克、元参18克、羚羊角3克、胡麻15克、钩藤15克。

连进2剂,血压降至293/146kPa,能起坐,言语流利,乃去羚羊角、钩藤,加女贞、杜仲,又

服5剂,血压再降至24/146kPa(此后长期徘徊,不升不降),能维持家务。平日常服六味地黄

丸。每过劳或情绪波动,血压升高时,即进三甲复脉汤数剂,自然平复,至今情况尚好。 [评析] 此例已出现高血压危象征兆,属中医“厥

证”之一。病由真阴亏损,不能养肝,故

肝阳偏亢,内风时起,乘巅袭络,鼓动无制。一切治标之方已不起作用。治病求本,径用三甲复

脉汤育阴潜阳,加元参、天冬滋肾水,石决明、羚羊角、钩藤熄肝风,虽不能彻底根治,然病者五

年多来身体情况较过去服用其他药物为好,已收却疾延年之效。 医论医话

一、谈古人著书校勘之疏忽大意

古人谓立言传世,可与立德、立功并列,为三不朽。故著书立说,或校勘工作,须极其严肃

认真,不能稍有粗疏苟且。然中医典籍浩繁,其中鱼龙混杂,在所难免。即使医学名著,亦有白

璧微瑕,疏忽谬误之处,顺手拈来,即有数例。 1赵养葵《医贯》,阐发命门真阴真阳之说,不无可取,然书中疵谬不少。如引述古方,桂 枝汤无姜、枣;小柴胡汤仅录柴胡、黄芩、甘草三味;白虎汤却增入人参、竹叶,粳米改为糯米等,

比比皆是。而论金匮肾气丸则曰:“此方以八味丸为主??又有车前、牛膝二味,最为切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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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金匮要略》,故名金匮肾气丸。”将《济生》方误作为《金匮》方。其最无稽者如“消渴论”一节 云:“??昔汉武帝病渴,张仲景为处此方,至圣玄关,今有可想,八味丸诚良方也。”难怪徐洄溪

砭之曰:“仲景是汉献帝时人,与武帝相去三百余年,明明可考,乃造出此语何耶?赵氏所谈,无

往非梦,此则又梦之最不经者!”

2《温病条辨》风行海内,至今170年。吴瑭自序,开首即说“立德立功立言,圣贤事也”,明

示著此书之郑重。其“凡例”则曰:“是书虽为温病而设,实可羽翼伤寒。”然而,若论精细谨严,

吴氏去仲景远矣。试观《伤寒论》桂枝汤增桂之量则曰“桂枝加桂汤”,四逆汤重用干姜则冠以

“通脉”二字,仲景处方用药,一丝不苟,法垂千古。吴氏侈言“是书仿仲景《伤寒论》作法”,试观

其冠《条辨》诸方之银翘散是如何仿法。银翘散由十味药组成,方中原无元参。如“上焦篇”第

4条,银翘散方加减法曰:“??项肿咽痛者加马勃、元参。”“中焦篇”第22条:“阳明温病,下后 疹续出者,银翘散去豆豉,加细生地、大青叶、元参、丹皮汤主之。”银翘散中确无元参甚明。然

“上焦篇”第16条:“??发疹者,银翘散去豆豉,加细生地、丹皮、大青叶,倍元参主之。”所列方

药标明“元参加至一两”,如此则银翘散原有元参五钱矣。又“上焦篇”第40条:“太阴伏暑,舌

白、口渴、有汗,或大汗不止者,银翘散去牛蒡子、元参、芥穗,加杏仁、石膏、黄

芩主之。”则银翘

散又应有元参矣。忆60年代,医学杂志曾有银翘散究竟有无元参之争。余意此实吴氏粗疏之

过,后人无需争议也。

《温病条辨》有青蒿鳖甲汤二首。一首见于“中焦篇”第83条,治“脉左弦,暮热早凉,汗解

渴饮,少阳证偏于热重者”,药用青蒿、知母、桑叶、鳖甲、丹皮、花粉六味,此条录自《临证指南》

四卷疟症门翁姓案。另一首见于“下焦篇”第12条:“夜热早凉,热退无汗,热自阴来者,青蒿鳖 甲汤主之。”药用青蒿、鳖甲、细生地、知母、丹皮五味,此条录自《临证指南》卷三温热门王姓案。 两方皆名“青蒿鳖甲汤”,而药味主治各异,且皆出自吴氏一人手笔,其粗心大意,竟至于此。 3王孟英笃实精思,似胜吴瑭一筹,然亦不免有疏忽之处。《温热经纬·叶香岩外感温热 篇》第九章论绛舌:“??舌绛而光亮,胃阴亡也,急用甘凉濡润之品??。”王氏按语云:“光绛

而胃阴亡者,炙甘草汤去姜桂,加石斛,以蔗浆易饴糖。”此乃误将小建中汤之饴糖移植于炙甘

草汤中,王氏既一时大意记错,惜后又不加细校。而最妙者乃汪谢城,此人宦而知医,对王

氏著

作,多加评语。倘汪氏遵孔子直、谅、多闻之教,细加校勘,不难发现此误;奈何他一见王孟英上

语,赞谀之辞便溢于言表,评曰:“以蔗浆易饴糖,巧妙绝伦。”实属笑谈。

4何廉臣《重订广温热论》搜方颇广,其中嘉、道以后之经验新方,尤足珍惜。惟其录方太

多,重出之方不但未能觉察,且妄加比较,以致错上加错。此书第二卷“验方”一章,既有“安宫 牛黄丸”,又有“新定牛黄清心丸”,两方药味、药量、制法、服法完全相同,其实即一方也。何氏

每采近世验方验案,或安上新名,或冠以“新定”两字。经笔者对校,其中“新定牛黄清心丸”乃 何氏录自《温热经纬》者。只因王孟英贬抑《温病条辨》,不用其“安宫”之名,只云“一方”;何氏

不曾核对,误认为另是一方。当然,忙中有错,在所难免;但何氏却加上按语云:“安宫牛黄丸最

凉;瓜霜紫雪丹次之;犀珀至宝丹,牛黄清心丸,新定牛黄清心丸,万氏牛黄又次之??临用对

症斟酌可也。”同是一方,只因方名之异,竟说成一则“最凉”,一则“又次之”,岂非笑话? 著书疏忽之误差已如上述,编辑校勘医书,若粗心大意,亦可出差错。如: 世所传《徐灵胎医书十六种》,其中《难经经释》、《神农本草经百种录》、《伤寒论类方》、《兰 台轨范》、《医学源流论》、《医贯贬》六种,以及徐氏晚年(乾隆丁亥,1767

年,时年75岁)所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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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疾刍言》可确信为徐氏真作。《洄溪医案》乃王孟英咸丰五年所得之抄本,亦似徐氏手笔。 其余则不能肯定为徐氏真作。如《六经病解》几乎全抄自柯琴《伤寒论翼》,亦无徐氏补正批注

之文。又如《伤寒约编》,文辞义理皆与徐氏真作不类。而近世左季云所编之《伤寒论类方汇 参》所列诸方,一是仲景原方药量,二是洄溪用量,其意殆谓古今铢两不同,应有所变通,用心非

不善也。然其所谓“洄溪”用量,实出自《伤寒约编》,可知左氏误认此书乃徐氏所作。而《伤寒

约编》所用经方,多违仲景法度。更荒诞者,此书乃将“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加芍药生

姜人参新加汤主之”,误为“桂枝去芍药生姜加人参新加汤”,且妄加注释,以说明去芍药、生姜

之理。可知实非徐作,这显然乃左氏失察致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