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专业毕业论文:曾国藩汉宋调和论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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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汉宋调和论

摘要

清乾隆年间,以惠栋、戴震为首的吴、皖二派学者引领整个学术风潮,他们多以东西两汉为标榜,主张以考证经书为求道的方法,其中惠栋首揭汉学之名,其再传弟子江藩则着《汉学师承记》一书,「汉学」乃成为考据之学的代名词。而汉学派大盛之后,力诋宋学,乃掀开清代汉宋之争的历史。曾国藩则在此争论中持调和立场,本文即旨在分析其主要论点。

关键词:曾国藩 汉宋之争 汉宋调和 今文学派 经世致用

前言

清乾隆年间,以惠栋、戴震为首的吴、皖二派学者引领整个学术风潮,他们多以东西两汉为标榜,主张以考证经书为求道的方法,其中惠栋首揭汉学之名,其再传弟子江藩则着《汉学师承记》一书,「汉学」乃成为考据之学的代名词。而汉学派大盛之后,力诋宋学,乃掀开清代汉宋之争的历史。

惠、戴之时,虽有翁方纲、姚鼐等提倡程朱义理,但宋学始终无法对汉学予以有力的反击,故所谓汉宋之争,一开始只是汉学排击宋学之局面而已。方东树出,始站在宋学的立场,有系统地反驳汉学家诋毁宋儒的言论1,汉宋学之间,也才开始有剧烈的争辩。但方东树虽对汉学颇致箴砭,但也认为「宋儒义理,实不能不用训诂考证,而汉学训诂考证,实不足尽得圣人之义理」2、「窃以训诂名物制度,实为学者所不可阙之学,然宋儒实未尝废之,但义理考证,必两边用功始得」3。道、咸之后,汉宋调和论兴起,如曾国藩、陈澧、朱一新等,皆主张汉宋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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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東樹排詆漢學的作品有《漢學商兌》、《書林揚觶》二書,其中以《漢學商兌》為代表。 見《漢學商兌》頁150。《漢學商兌》,台北商務67再版。 3

同2,頁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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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字伯涵,号涤生,湖南湘乡人。生于嘉庆十六年(公元一八一一年),卒于同治十一年(公元一八七二年),享年六十二岁。以平定太平天国之乱,号称清代中兴首功。曾氏所处的时代,内乱不断,外患纷至,清廷国势,日益衰颓。而国家社会的变动,加以汉学极盛之后所产生的流弊,学术思潮亦为之一变。以下即就时代思潮的转变及师友的影响两点,说明曾氏汉宋调和论的思想背景,并就其论点加以分析之。

一.时代思潮的转变

清代经学考证的兴起,就外缘因素而言,乃因学者多将明代的亡国归咎于明末王学的空谈心性误国,如黄梨洲、顾亭林等诸大儒出,即倡导征实致用之学,主张以客观的考证,代替主观的冥想4;就内缘因素而言,宋明理学中,无论是陆、王的心即理或程、朱的性即理,他们都不承认是自己的主观看法,而皆强调是直承孔孟而来,因此争论到最后,势必要回到经书中找寻立论的根据,考据之学也就由此兴起5。顾亭林的「博学于文,行己有耻」、「经学即理学」,黄梨洲的「读书不多,无以证斯理之变化」,正是主张以考证经书来解决义理的争端,亦即通过「道问学」以进于「尊德性」。

至干嘉之世,考据之学大盛,学者为考证而考证,无论经世致用或以考证明义理的目的不再为学者所重。就知识而言,考证之学自有其意义与价值,但儒学的重心本在其道德性的一面,由个人的修养以至安定天下,是每一儒生的基本要求。而考据学发展到最后,却不可避免地与「尊德性」越分越远,不但无益于世道人心,甚且不能保证个人的成德。因此即使以小学名家的段玉裁,晚年都不免自责生平喜言训诂考证是舍本逐末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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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頁1-6。《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台北華正78初版。 余英時<清代思想史的一個新解釋>,《中國哲學思想論集〃清代篇》,台北水牛77再版。 6

由段玉裁<博陵尹師所賜朱子小學恭跋>云:「喜言訓詁考核,尋其枝葉,略其本根,老大無成,追悔已晚。」可見之。時段玉裁七十五歲。《段玉裁遺書〃經韻樓集》卷八,台北大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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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据学发展到最后,流弊渐深,加以国家社会内忧外患的刺激,汉学渐为学者所不满,时代思潮亦为之一变。以下即分述之。 1.汉学的流弊:

汉学家反对宋学的立论之一,乃批评宋学空言穷理,堕入禅学、玄学,而非孔门圣学。因此「训诂明而义理明」是他们所力持的治学方法,认为只有以考文知音的工夫来治经,以治经的工夫来明道,学问才不致落入玄谈空疏。故考据的最终目的仍是以求得义理为要。但发展到后来,却只着重文字的考据训诂,不再注重思想的探索,甚且陷入烦琐的笺注主义,不但研究范围小,态度亦流于迂拘,颖达之士,渐不餍其所为。如许周生(公元一七六八-一八一八)云:

今之治经者吾惑焉!其言曰,圣人所以明道者辞也,所以成辞者字也,由字以通其辞,由辞以通其道必有渐。然字有篆隶之异,有古今之殊,考之苍雅,攻其训诂,其有不通,又必博稽载籍,展转引申以说之。一字之谊,纷纭数千言,冗不可理,而相推以为古学。7 又云:

今之学者,奈何不求圣人之志,而专务其文辞也。然而不为者,则群斥以为空疏。夫学之虚实,至易明也。积之内,见之外,行其所学,而贤不肖皆见焉,言其所学,而贤不肖皆可知焉,斯之谓实学矣;联牍殚翰,返之心无当于仁义礼智之数,推之家国天下,一无所施之,执人人而告之,茫然不知其所谓,则真所谓迂疏寡效者也。8

先不问义理是否只存于古书之中,只训诂考证以求得经书中义理而言,一个字、一个音的解释便联篇殚翰,纷纭数千言而不可得,所谓

6初版。

見《清儒學案》卷一百二十二<儀徵學案〃原學篇>,徐世昌,台北世界,55版。 8

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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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学」、「实学」,反而流于华而不实,琐碎饾饤了。汉学大师戴东原中年时以考据为重,至晚年时亦肯定义理的重要性,认为为学不可以专门考据为限:

先生初谓天下有义理之源,有考据之源,有文章之源,吾于三者皆庶得其源;后数年又曰,义理即考核、文章二者之源也,义理又何源哉?吾前言过矣。9

可见戴氏亦肯定考据实应以义理为目的。与曾国藩同时之陈兰甫(公元公元一八一0年-一八八二年)亦云:

说经者欲经文之明白无疑也。欲经文之明白无疑者,将以讽诵而得其义也,若既解之明白无疑,而不复讽诵以求其义,则何必解之乎!且经文之本明者,世人不读也,而惟于其难明者解之,既解亦仍归于不读而已矣,解经而不读经者,其心曰我既解之,已皓首矣,使后人之读之而无疑可也,然而后之人又慕其解经,于是又解经而又不读经,不知待何人而始读之也。10 解经本欲明白经书中的义理,但考据学家却是皓首解经而不读经,是汉学末流之弊不可谓不深。 2.社会的变化:

一八四0年(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战争爆发,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间,中国已经在外国资本主义的侵略下进入破产的危机中。鸦片战争后,外强侵略纷至沓来,如一八四二年的中英南条约、一八五七年的英法联军攻陷广东,一八五八年的中俄瑷珲条约、一八六0年的英法联军攻入北京,清帝远避热河,签订北京条约等。此外,单从中国内部来看,亦是变乱频仍。据侯外庐统计,从公元一七七四年至一八四0年,光是农民的暴动便有二十五起之多11,而一八五0年(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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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段玉裁《戴東原先生年譜》,近代中國史料叢刊八十一輯,台北文海 見東。 11

見《中國思想通史》第五卷頁626,北京人民1958,2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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