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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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出现在情郎面前,多情地送给他一个光闪闪的“彤管”,“静女其娈,贻我彤管”。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形象跃然纸上。

2重情绵长的女性形象

字字血、声声泪,哀婉悽怆、痛切心肺悼亡诗的《葛生》首先以“葛”之依附于“楚”,暗喻男女情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极为贴切巧妙。而“葛生蒙楚”“蔹蔓于野”,又构成了一种悲凉的意境和凄惨的气氛。“谁与?独处!”“谁与?独息!”“谁与?独旦!”等简洁的问答,让人倍感凄凉。而“角枕”“锦衾”的绚丽生辉、光彩夺目,但枕上衾下却是一具尸骨,光彩与死亡相衬,组合为一幅画面,令人震撼、令人心酸!“夏之日、冬之夜”“冬之夜、夏之日”的回环修辞方式,表现了女主人公对死者的思念是何等情重绵长!

《郑风?东门之墠》:“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④的少女,心爱着邻家的小伙子,“其室则迩”,却不敢主动接近他,“其人甚远”,只好在心中默默慨叹:“岂不尔思?子不我即!”即使她们获得了男子的爱,尽管内心的爱炽烈得“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但绝不肯亲自去找他,让一颗灼热的心在痛苦的相思中煎熬着:“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少女深沉的内心世界与矜持的性格特点展示得一览无余。这一形象群的妇女即使与男子一见钟情,有心相许,却也要说“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兮,无使也吠”。短短几句话,可看出少女微妙的心理,既欣喜激动,又羞怯紧张;既愿意顺从男子,又矜持、忸怩。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个可爱娇羞的妇女形象。

《郑风·将仲子》:“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中的少女心仪“仲子”,由于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而当“仲子”翻墙进园前来看她时,少女不敢与他接近:“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极爱而不敢爱,怕爹娘责骂,怕兄长责骂,怕人

多舌杂……姑娘的心被苦苦地折磨着。既不想让家人失望,更不想被恋人误解,小心翼翼地婉拒;既怕失去恋人,又怕耽误恋人的幸福。一位聪明善良我见尤怜的好姑娘跃然纸上。

3哀婉悲戚的弃妇形象

反映一位妇女诉说无端为夫所弃的《谷风》,使人们看到了在礼教压迫下,古代妇女所遭受到的痛苦经历和悲惨命运。《氓》则自诉了女主人公从恋爱、结婚、直到被虐待、遗弃的经过情景。诗中所写的人物和事件很具有普遍性、典型性,揭示出了古代妇女所遭受到的欺压和凌辱,反映了男尊女卑不平等的婚姻制度不合理的现实。此类诗歌对始恋终弃、忘恩负义之徒进行了揭露和鞭挞,对女性的那种哀婉悲戚给予了深切的同情。

《卫风·有狐》:“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⑤这位少女热恋着那个从容独行的男子,由于惧于礼教的束缚,难以相亲相爱。但姑娘的内心时时挂念着男子的冷暖,“心之忧矣,之子无裳”。多么善良纯洁的姑娘呀!可是残酷的礼教桎梏着少女心中的爱,毁灭了她的幸福,也泯灭了她那活泼开朗的天性,使她们变得胆怯忧郁,充满哀怨。又如:“如何如何,忘我实多!”诗中妇女怀疑自己被丈夫遗弃,她那种忧伤、哀怨、迷茫的感情和焦急无措,叫人能不为她掬一把同情泪吗?再如“宴尔新昏,以我御穷。有光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既土!”描写弃妇的哀怨:你有新人多快乐,拿我旧妻挡困穷。粗声恶气打又骂,还要逼我做苦工。不念昔日情绵绵,你我恩爱一场空。勤劳、善良与贤惠换不回昔日的恩爱,痛诉唤不醒变心丈夫的良知。

《卫风·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 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

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⑥全诗以女主人公自述的口气写出,叙述了自己和丈夫恋爱、结婚、受辱、被弃的全过程,表达了自己的悔恨和决绝,把她勤劳善良、温顺安命的性格鲜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女主人公是知礼守礼的。在心上人来求婚时因为没有媒人,不合礼法而没有答应(“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女主人公是温顺多情的。首先表现在婚前对心上人的一片痴情。女子因为没有良媒而拒绝结婚,这引起男子不满和愤怒,于是女子送男子返乡,送了很远很远,路上女子最后还是同意结婚(“将子无怒,秋以为期”)。此后女子天天盼望心上人来迎娶(“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一直没有见到心上人出现不禁忧伤哭泣(“不见复关,泣涕涟涟”)。在被丈夫无情地抛弃后,女子还留恋当初和丈夫两小无猜的欢乐(“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以及丈夫爱的誓言(“及尔偕老”)。

女主人公是吃苦耐劳的。她没有嫌弃夫家贫寒,承担下所有的家务劳动,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尽心竭力地操持劳作(“自我徂尔,三岁食贫。”“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女主人公自信自强也知天安命。“女也不爽”乃是她对自我的肯定,她认为

自己没做错什么,丈夫遗弃她没有道理。她对于丈夫的绝情悲伤之极,“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则是她直面斥责丈夫的不义行径。但她对于被丈夫抛弃,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女主人公自知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和可能,只能独自伤心悔恨当初嫁错郎(“躬自悼矣”),既然如此就只能认命了,“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对于自己的不幸只能默然从之。

二再现了周代社会对女性形象的价值标准和心理取向

探讨和深入研究《诗经》爱情诗中的女性人物形象,仅仅从各个片段式的诗歌所反映和表现出的形态各异的分门别类的去分析,显然是比较肤浅的。而应该是把这些女性人物放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从人们思想观念变迁的高度和社会审美价

值的标准来分析、考量周代社会人们的爱情观、婚姻观,这些诗歌不仅真实自然的表现了周代社会男女交往、恋爱、婚姻、家庭生活等等爱情各个方面的外在表现形式,而且在诗歌的字里行间里、在男女轰轰烈烈的爱情生活中无不渗透、显现出周代社会对女性形象的欣赏、取舍、评价标准以及对女性形象普遍的心理取向。在礼制初成的周代,对女性形象的要求除了外在的审美需要之外,还包括对女性品德、品格的要求。

1外在之美

人类社会对女性形象的描述和追求总是与美好相连的,有些文学作品甚至把女性看作是真善美事物的象征,譬如曹雪芹先生在名著《红楼梦》里把女性比作“水”的那样。而对于女性美好形象的表现又总是初始于女性的外在之美,至少应有令人心仪的外表。《诗经》爱情诗中女性形象首先给人深刻印象的正是那种透过千姿百态种爱情背后的形态之美。

《周南?关雎》为《风》之始,也是《诗经》的开局之篇。在这首求偶恋歌中,歌者通过对那位女性的塑造而浓重地渲染出了一个值得“寤寐思服”去追求的典型女性形象。该诗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起兴开篇,接着道出了那位女子的形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上句的解释,《毛传》训为:“窈窕,幽间也;淑,善。”以“幽”释“窈”,以“间”释“窕”,即所谓窈窕叠韵,窈之言幽,幽窈双声。此种释义既忠实于词义,又阐释了其深刻内涵。幽,《说文》:“隐也,从山丝。”丝,《说文》:“微也。”幽,从山丝则是山遮蔽微小之物,隐微不见。而以“幽”释“窈”,“窈”为深远不明;“幽”为隐微不明,用之说人,则是内心的思深虑远而不显露。

《荀子?赋篇》:“充盈大宇而不窕,入郤穴而不偪。”《尉缭子?兵谈》:“治兵者,若秘于地,若邃于天,生于无。故关之,大不窕,小不恢。”段注《说文》:“凡此皆可证‘窕’之训宽肆。凡言‘在小不塞,在大不窕’者,谓置之小处而小处不见充塞无余地,置之大处而大处不见空旷多余地。”李善《文选》:“貌甚闲暇”注:“闲暇,不惊恐也。”不惊恐即从容不迫。可见“窕”之本义为:深斯极之宽闲是其实,闲静从容是其德。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毛传》以“幽间”释“窈窕”,意义十分清楚,是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