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中国佛学传统的确立及其反动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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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用四法界说来概括宇宙一切事物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其具体内容如下:

(1)事法界:事,即事物;法,即诸法;界,是分别,分解。事法界指千差万别的各种事物。宇宙万物,一一差别,山是山,水是水,各自有体,分界不同。

(2)理法界:理是指诸法的体性,界是性的意识,理法界自一切事物的共同体性、本质。华严宗人认为宇宙万物虽有万事万物,却是同一体性,天地同根,万物一体,没有差别。 (3)理事无碍法界:事,指事相(现象);理,指理性(本体)。现象与本体,无二无别,例如说水即指波,说波即指水,交渗交彻,无碍圆融。法藏认为理和事的关系是体用、本末的关系,具体说,理与事有五重关系:〔1〕相遍:理完整、普遍地存在于每一事中。事虽有分限,却全同于理。事以理为全体,任何一细微的事物都摄无边真理、本体。理与事如海水遍在波浪全体,无所不至,虽小却影响遍及整个海水。〔2〕相成:无理不成事,无事不成理,犹如由水而成波,由波而成水。〔3〕相夺:事是理的表现,是虚幻的,所以事应当归属于理。万事万物唯有一立体。事灭则理显,这是由理以夺事,。理随缘成事而理隐,理也不离事而存在,离事也无理,理也应属于事。这是由事以夺理。〔4〕相即,由以上三层关系进一步推知理与事相即,无差别的理体即差别的事象,差别的事象即无差别的理体,,犹如水即是波,波即是水。〔5〕相非,一切事物本身自体的特质不变,理事各有差别,理非事,事非理,犹如水非波、波也非水。

(4)事事无碍法界:华严宗认为,宇宙万物都从理体缘起,由于事与理圆融无碍,因此从理体缘起的此现象与彼现象,也是圆融无碍的,犹如水与波无碍,波也与水无碍。法藏在《华严经探玄记》论述了事事无碍的十大原因:〔1〕缘起相由:是指事物是相待而起,是相对的;〔2〕法性融通:是说万物一体;〔3〕各唯心现:说万物都是心的显现;〔4〕如幻不实:万物并不是实体,而是幻相;〔5〕大小不定:没有固定性;〔6〕无限因声:事相都是由无尽的原因所生;〔7〕果德圆极:佛教性果是至圆的;〔8〕胜通自在:具有绝对自由的神通之力;〔9〕三昧大用;指禅定具有巨大作用;〔10〕难思解脱:不可思议的悟境。

三、“六相圆融”与“十玄无碍”的圆融无碍理论

1、“六相圆融”

六相指总相、别相、同相、异相、成相、坏相。六相之所出之于《华严经·十地品》,世亲的《十地经论》曾加以解释,智俨也有所阐发,法藏在《华严一乘教义分齐章》中开始用宅舍(喻总相)和柱、壁、椽(喻别相)的关系为譬喻,认为万事万物相即相入的关系产生于六相,六相又圆融无碍,所以万有只是一体。

第一,总别一对。事物的全体是总相,事物的各部分虽形相各别,而和合同成一体。例如房屋是总相,,而砖瓦椽柱等物,相对于房舍是别相。这是以别成总,总含于别,离别无总,总别互融,相即自在。在每一事物中,总别二相似乎是相反,实际是相成,不可分离的。

第二,同异一对。事物的各个部分在组成整体时是同作一物的,例如砖瓦椽柱等物作房舍,就成了房舍成立的各种因缘要素,这叫同相;而各个事物虽然同成一体,但依然各不相同,砖瓦椽柱并不因其同作房舍而都不再是砖瓦椽柱,他们仍然随自形类,各有差别,这是异相。虽同作房舍,而又不失砖瓦椽柱等物的差别,则是同中有异,异中有同,乍看矛盾,实际上相互渗透,互相融入。

第三,成坏一对。事物的各个部分合成一体,则此事物成,是成相。事物的各部分不相合,各部分的本质不变,是坏相。由砖瓦椽柱等因素组合房舍得成,砖瓦椽柱各住本位,各具自相,虽成房舍,但砖还是砖,瓦还是瓦,从众缘各自去看,砖瓦椽柱无一物是房舍,房舍的意义便坏,所以名为坏相。则是成不碍坏,坏不碍成,成坏同时具有,成相和坏相,看是对立,实际相辅相成。

以上总相、同相、成相是从无差别方面来说的,指全体、整体;别、异、坏山乡,是从差别方面来说的,指部分、片断。整体与部分、无差别与差别,相即相入,圆融无碍。离总无别,离同无异,离成无坏。总即是别,别即是总;同即是异,异即是同;成即是坏,坏即是成。这表明虽然一切现象各有不同,却又可以圆融无碍。 2、“十玄无碍”

《华严经》在阐发教理时,还曾用“十对”名目:教义、理事、境智、行位、因果、依正、体用、人法、顺逆、感应,来说明宇宙万物的圆融无碍。智俨在《华严一乘十玄门》首立十玄说,法藏后来加以继承和发展。二者的说法有所差别,为表示区别,称智俨的十玄门为古十玄,称法藏的十玄理论为新十玄。心与古的不同主要在于将古十玄的“诸藏纯杂具德门”改为“广狭自在无碍门”,将“唯心回转善成门”改成“主伴圆明具德门”。古十玄与心十玄所排的次第也不一致。现将新十玄略述如下(各门中所附的①②③④⑤⑥⑦⑧⑨⑩,乃古十玄之次第)

(1)同时具足相应门①:凡理事、解行、因果诸事,同时成立,圆满自足,彼此相应,在海定印中映现一法界之大缘起。无有前后始终之别。

(2)广狭自在无碍门⑦:广,指广大而无外,狭,指小而无内,至大的事物和极小的尘毛,互相包含、人运局限,自在无碍。此“门”原名“诸藏纯杂具德门”,谓诸法互相摄藏,纯杂自在具足。纯则纯一普遍,故广;杂则杂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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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故狭。纯杂自内涵说,广狭自外延说。纯与杂,同时具足而无碍,故曰纯杂具德。此门又通一切法,即诸法皆诚一法,名为纯,一法具一切法,名为杂。

(3)一多相容不同门②:一中有多,多中有一,互相含受,一多无碍。此一多虽然相容,而体仍不相同,故诸法相同,又有同体异体二门。

(4)诸法相即自在门③:诸法或异体相即,或同体相印,皆圆融自在,无障无碍。前者如因之待缘而与外缘相机;后者如因不待外缘而自俱德以表现为果,其与果之相即便是同体相机。

(5)秘密隐现具成门⑥:说隐皆隐,说显皆显,若两处看,法意深妙,谓之秘密。一切诸法,甚深微妙,无论隐伏,显了,俱时成就。

(6)微细相容安立门⑤:诸法不坏大小之相,而于一门内,同时具足显现。一微尘,是小相,无量国土,是打响,虽大小异相,而能互相容入,彼此同时安立无碍,正所谓“一微尘内收大千世界,一毛孔中现无量佛土”。 (7)因陀罗网境界门④:诸法相即相入,不唯一重,重重无尽。“帝释天”之宫殿中悬因陀罗网,网中放无数明珠,一一珠中各显其余一切珠影,一切珠影复入一珠,重重累现,了了分明。

(8)托事显法生解门⑩:托事显法者,托现象差别之事法,表现一乘无尽缘起之法门。一切事事物物,即是无尽缘起之法门,除现前之事物外,别无所显之法门。

(9)十世隔法异成门⑧:过去现在未来三世,每世复有山事,而成九世。此九世相即相入,摄为一念,前九为别,一念为总,总别合论,故云十世。此十世各别有区分,故曰隔法。十世隔法,虽隔而又彼此相即相入,虽相即相入而又不失先后长短差别之相,故曰异成。

(10)主伴圆明具德门⑨:本名“唯心回转善成门”,谓一切法唯是一如来藏自性清静心回转善成。“唯一真心回转”乃玄门之所以,法藏改为“主伴圆明具德门”,其立意在于“圆教之法理无孤起,必摄眷属随生,十方为伴,余方亦尔。是故主主伴半个不相见,主伴伴主圆明具德”。

总之,一切诸法皆各具足十玄门,而无碍于相摄相入,以成一大缘起,故云十玄缘起,又云十玄缘起无碍门。

第四节 禅宗的佛教哲学

禅宗因为主张以禅定来概括佛教的全部修习而得名,又因禅宗自成“传佛心印”,以觉悟众生心性的本原(即法性)为主旨,又称“佛心宗”。

中国禅以达摩为初祖,梁时至金陵,后至北方。达摩楞伽传心,实属真常之教。达摩以楞伽传慧可、慧可传僧璨、僧璨传道信。道信开始立寺院,设佛像,开创道场,法席大盛。道信传弘忍(602~675),是谓禅宗五祖,籍黄梅,又住黄梅禅寺,故亦称黄梅大师。五十岁在双峰山之东建立寺院,接引学众,因此称为“东山法门”。门下有慧安(武后时为国师)、神秀、慧能。神秀(卒于706年)移住荆襄,复北上京洛,为北餐。慧能南下韶州曹溪,为南禅。另有在金陵牛头山之法融(卒于675年)的四祖道信开悟,传法颇盛,是谓牛头禅,此系后来为南禅所融化。

慧能(638~713年),本籍河北,生于岭南。二十余岁参五祖,见神秀之偈(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无使惹尘埃)而不可,另呈一偈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五祖印可,授予法印。四十左右岁在曹溪弘法。弟子四十余人,最著名者有青原行思,南岳怀让,荷泽神会,永嘉玄觉,南阳慧忠。门人法海,集录其言行,著《坛经》。

荷泽神会于开元中北上南阳,天宝间复至洛阳,著《显宗记》,大显南禅,指北禅为渐,南禅为顿。后为神秀门下所谤,移徙荆州。安史之乱,以香火钱赞助军费,乱平,肃宗为造禅宇于洛阳荷泽寺,终于达成以慧能为禅宗六祖之愿望(北禅以神秀为六祖)。神秀卒于肃宗末(760)。圭峰宗密即其四传弟子。

青原行思,江西吉州人,承六祖命分化一方,住吉州青原山,卒于开元二十八年(740年)。弟子石头希迁,广东高要人,初参六祖,后参行思,思深许之曰:“众角虽多,一麟足矣”。往南岳,结庵于大石头上,人称石头和尚。卒于德宗贞元六年(790),著有《参同契》、《草庵歌》。弟子有藥山惟严、天皇道悟等。药山下开出曹洞宗、天皇下开出云门宗、法眼宗。

南岳怀让,陕西人,先参安国师,后至曹溪,侍六祖十五年。。六祖寂,往南岳弘化,卒于天宝三年(744)。弟子马祖道一,四川人,至南岳,得怀让开悟,侍奉十载,往江西弘化,门庭最盛,人称马大师,卒于贞元四年(788)。弟子最著名者有百丈怀海、南泉普愿(赵州之师)等。百丈下开出沩仰宗、临济宗。

一、“心生种种法,心灭种种法”、“心即真如”、“自心是佛”的本体论

1、佛语心为宗:佛家的全部思想一心为核心,此心不是俗称之心、妄心,而是本体之心、真常之心、如来藏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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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心。禅宗立意不从繁琐的论证入手,而是直接揭示心的本体性。①

2、心即真如:此恒常之心,不在宇宙的彼岸,就在人的内心,人之自性清静心就是万法实体的“真如”。② 3、自心是佛:因而与求解脱之道,不必于心外求之,而应即心求之。③

二、“不立文字,以心传心”、“顿悟成佛”的神秘主义认识论、方法论

1、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地用功夫——禅宗的通向禅悟之道:禅宗的“不立文字”并不是不要文字,而是要冲语言文字的桎枯中超脱出来,是为了破执解缚。其全面的理解应当是:“凡不立文字,菲不用文字也。立而不立,不立而立,用而不用,不用而用;斯为不立之立,不用之用业。言超意外,道在象先;面对文字语言而不向文字语言中会,从工地上去实参实症,待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直透那边,则自可超顿生死外,不落涅畔中”(俞梅隐《华藏禅话》序)慧能认为,语言文字人之权设,是为让迷者开悟,让愚者心解的工具:“一切经书,乃诸文字,大小十二乘,十二部经,皆因人著,因智慧性故,故然能建立。若世无人,一切万法,本无不有。故知万法本因人兴;一切经书,因人所有。缘在人中由愚有智,愚为小人,智为大人。迷人问于智者,智与愚人说法,令彼愚者,悟解心开;迷人若悟解心开,与大智人无别。”可见慧能并不完全否认文字语言。后期禅宗不立文字的主张虽然越来越明显,但其“意在超言”的旨趣是明显的。禅宗融老庄、《周易》的“得意忘言”以及佛教“中观”方法论于一体,形成了自己的特殊语言的表达方式,可以称为“吊诡”或“诡谲式”。禅宗的语言特征表现在禅宗大量的语录中,可以分为“平常语”、“意象矛盾语”、“象征语”、“体势语”,今略说其意如下:④ (1)所谓“平常语”之合乎逻辑的语言,如问:“如何是佛?”回答:“青山绿水”。答话虽然明白,但真正的意义却非字面表明之,即是说,文字的字面意义没有奇特处,却必须从相反的角度或“对立”的综合立场“意会”之。“平常语”的意义在于让人之道禅是最平凡、最自然的而又是非语言文字所能表示的,因为他是超越语言、逻辑与理性。

(2)所谓“意象矛盾语”是之用对立的生活现象构成的语言形式,是一种违反逻辑和常识的语言。如禅师回答学人时说:“大洋海底红尘起,须弥山顶水横流。”“山冬华木秀,九夏雪霜飞”。用正常逻辑很难理解,且所答呈现为一矛盾的方式,这是让人们突破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以多元的价值观,了解事物相对的模糊界限,超越是非彼此,而体会到绝对的真谛。它通过语言文字的正反两难,把人引入禅的不可思议境界而产生顿悟,又称其为“境界语”。 (3)所谓“象征语”指以某种“意象”来表示与之有关的语言形式,让人通过某甲的特征去联想某乙的特征。但禅师在运用时往往隐去了被“象征”的事物,使被象征的事物具有了随意性,是人“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从而表现禅的无所不在或禅的风光。如《五灯会元》卷二载:由僧问天柱山崇慧禅师:“如何是天柱境?”师曰:“主薄山高难见日,玉镜峰前易晓人。”问:“如何是天柱家风?”师曰:“白云覆青嶂,蜂鸟步庭花。”问曰:“如何是和尚利人处?”师曰:“一雨普滋,千山秀色。”问:“如何是天柱山中人?”师曰:“独步千峰顶,优游九曲泉。”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白猿抱子来青嶂,蜂蝶衔花绿蕊间。”禅宗的象征语有时也表现以象征意象切断问者的意识思路,逼迫学人反观自心而悟禅理,如“庭前柏树子”的公案。 (4)“体势语”是指依靠人的动作、表情、姿态等非语言因素,进行信息传递的过程。但不同于日常生活过程中的“体势语”,它是非逻辑的、非理性的,可分为“无言”的与“有言”的两种。如南泉斩猫的公案:南泉见寺院的东西二堂为一只猫发生了争执,南泉说:“大众,道得即得救,道不得即斩却也。”众僧无言以对,南泉把猫斩了,。晚上,另一弟子赵州从外归来,南泉将斩猫之食语之,欲知赵州见解。赵州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脚上草鞋脱下,放在头上,飘然而去。南泉叹道:“子若在,即救得猫儿”赵州的举动意在:如果他在场的话,会将南泉的话倒过来而行,夺过刀子,猫儿便免遭一死。比较盛行的“体势语”是“棒喝”。禅宗史有“德山棒,临济喝”之称。

2、顿悟成佛:是佛教关于成佛的方法、途径的一种主张,于“渐悟”成佛相对。指无需长期休息,一旦把握道佛教的真理,即可以突然觉悟成佛。在我国首倡“顿悟成佛”的东晋南北朝时的竺道生,他说:“夫称‘顿’者,明‘理’不可分,‘悟’语极照。以不二之悟,符不分之理,理智悉释,谓之顿悟。见解名悟,闻解名信。信解非真,悟发信 ①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一心不生,万法无咎。”(《坛经》,此据宗宝本)

“心量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世界虚空,能含万物色象。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涧,草木丛林,恶人善人,恶法善法,天堂地域,一切大海,须弥诸山,总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复如是。……自性能含万法是大,万法在诸人性中。” ②

“万法尽在自心,何不从心顿见真如。” ③

“如今当信佛知见者,自汝之心,更无别佛。”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眼前。” “一切般若知,皆从自性生,不从外入。” “此‘本原清静心’,常自圆明遍照。时人不悟,只认见闻为心,为见闻知觉所覆,所以不睹精明‘本体’。但直下无心,‘本体’自现。……不可将心更求于心,历千万劫,终无得日;不如当下无心,便是本法。” “如今学道人,不悟此‘心体’,便于心上生心,向外求佛,著相修行,皆是恶法,非菩提道。”(黄 ④

参见卢升法《佛光禅髓》第180~191页,华夏出版社1995年。 19

谢,理数自然,如果就(熟)之零。悟不自生,必藉信渐,用信伏惑,悟以断结。”(《肇论疏》)至隋唐,佛教宗派内部“顿”、“渐”之争日趋激烈。禅宗在各派中主张“顿悟”。一般认为,禅宗内部“北宗”神秀侧重渐修,“南宗”慧能提出顿悟成佛。慧能说“一闻言下便悟,顿见真如本性”。他们认为实现成佛的途径只能是到“心”中寻找,即所谓“本性是佛,离性别无佛”,“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在南宗看来,只要懂得见性成佛的道理,实行“无念为宗”的修行方法,不必注重一切外在的宗教形式,就可以顿悟成佛。

3、明心见性:中国佛教禅宗的修持方法,集中体现在“明心见性”的命题上。《坛经》云:“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观照,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是见性成佛道。”禅宗认为“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有之”所以佛即是心,心即是佛,“心外别无佛,佛外别无心”(《景德传灯录》)。只是世人不觉,觉即是佛。因此,成佛就是“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明心见性”。而要做到这点,就必须“称本用心”,即采取一种符合心性自然状态的态度,对任何事物不执著不追求。心性的本体是“空”,作用是包罗万象,人们只有“外不著相”、“内不著空”,才能体现心性的体与用、本质与现象的统一。这一原则就是“无念为宗”,由“无念”达到“定慧一体,平等双修”,即可“直了见性”。这是一种神秘主义的宗教直观,“见”即是“性”,并不是离“见”之外另有一“性”,“性”的发露(显现)就是“见”。由此就得出“顿悟”的说法,“顿悟”就是一下子法露出“性”(佛性)来。 4、无念为宗:慧能说:“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坛经》)所谓“无念”并非“百物不思,念尽除却”,而是“于念无念”,对念不作好恶取舍,“念念不思前境”。也就是“于诸境上心不染”,心念不受外境的诱惑(即“无住”)。为此,就要“念者念真如本性……无者无二性”。即是说,当念时即意识到念中的我法二相皆空(即“无相”),此念非真,不过是真如自性的幻想而已。总之,“念起即觉,觉之即无”。禅宗认为,以“无念为宗”而修行,即可成佛。《古尊宿语录》说:“你若歇得念念驰求心便与佛祖不别”。《坛经》说:“真佛无形,真佛无相,……设求得者皆是野狐精魅,并不是真佛”。因此要“见佛杀佛,逢罗汉杀罗汉”。 5、拂尘看净:中国佛教禅宗北宗的神秀,在宗教修行上主张“拂尘看净”。“尘”比喻烦恼、妄念,“净”指空寂明净的觉醒(佛性),其有一偈曰:“(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无使惹尘埃),意思是,众生得心性本来是空寂清静具有觉性(佛性)的,如同明镜有明性一样。但由于烦恼、妄念的困扰,清净性被污染,佛性被淹没,就像镜子得明性被尘土掩盖一样。只有灭尽妄念,佛性才能显现,如同拂尽尘土,镜子得光明就会显露出来一样。唐代宗密概括了这一派学说的特点:“拂尘看净,方便通经”。前句指“坐禅”,后句指“诵经”。其主张被认为,没有直接否定心境的实由,不懂得“妄念不生,一性本净”,表现在修行上是注重渐修,北南宗视为“傍门”。 6、触类是道:也叫做“触目是道”,是禅宗南岳系的禅法特点,即所谓“触类是道而任心”。宗密对此解释说,此类禅法认为,人的生心起念,一举一动,都是佛性的表性。因为佛乃是一个全体,表现各有不同,要见佛性就要在各种行为上着眼。善恶苦乐,皆为佛性的表现,所以说“触类是道”。“触类”就是人的各种行为,“道”就是佛性。这就一反禅宗过去认为佛性乃真心、净心的说法,表现在宗教实践上就是“纵性任心”,即不要古一曲修善断恶,而要“随缘消旧业,任运著衣裳”,即随顺自然,一切皆真。 7、四料简(拣)与四照用:“诸如东方学人来,山僧此间作三种根器断:如中下根器来,我便夺其境而不除其法;如中上根器来,我便境、法俱夺;如上上根器来,我便境、法俱不夺。”“有时夺人不夺境,有时夺境不夺人,有时人、境俱夺,有时人、境俱不夺。”此之谓“四料简”(拣)。而“四照用”是指“有时先照后用,有时先用后照,有时照用同时,有时照用不同时,先照后用有人在;先用后照有法在;照用同时,驱耕夫之牛,夺饥人之食,敲骨取髓,痛下针砭;照用不同时,有问有答,立宾立主,合水和泥,应机接物。”(《古尊宿语录》)

三、“凡夫即佛、即世间即出世间”的终极归宿

“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前念著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坛经》) “未悟来解时,名贪嗔;悟了,唤作佛慧。故云:不异旧时人,异旧日行履处。”(百丈怀海)

“终日吃饭,未曾咬着一粒米;终日行路,未曾踏着一片地,与幺时,无人我等相,终日不离一切事,不被诸境惑,名‘自在人’;念念不见一切相,安然端坐,任运不拘,名‘解脱’。”(黄糵)

复习思考题:1、法相唯识宗的“八识”说?2、华严宗的“四法界”说?3、天台宗的“三谛圆融”的“中道”说、 4、禅宗哲学的本体论。

第五章 以儒排佛:韩愈、李翱的哲学思想

韩愈(公元768~824),字退之,邓州南阳(今河南南阳)人,昌黎为其郡望,故自称“昌黎韩愈”。它是唐代著名的文学家,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之一,开启宋明理学初源的哲学家,它的著作有《韩昌黎集》,其中《原人》、《原道》、《原性》、《原龟》等篇,代表了它的哲学思想。

李翱(公元772~841年),字习之,陇西人。他是韩愈的学生,在政治上与韩愈一样反对王叔文集团的永贞改革。其著作有《李文公集》,其中《复性书》代表它的哲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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