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笏南还尚黑头,移家西郭兴全幽。春晴定上滕王阁,日暮江平起白鸥。
寄谢卿。唐代。李梦阳。 掷笏南还尚黑头,移家西郭兴全幽。春晴定上滕王阁,日暮江平起白鸥。
李梦阳(1472-1530),字献吉,号空同,汉族,庆阳府安化县(今甘肃省庆城县)人,迁居开封,工书法,得颜真卿笔法,精于古文词,提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强调复古,《自书诗》师法颜真卿,结体方整严谨,不拘泥规矩法度,学卷气浓厚。明代中期文学家,复古派前七子的领袖人物。 ...
李梦阳。 李梦阳(1472-1530),字献吉,号空同,汉族,庆阳府安化县(今甘肃省庆城县)人,迁居开封,工书法,得颜真卿笔法,精于古文词,提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强调复古,《自书诗》师法颜真卿,结体方整严谨,不拘泥规矩法度,学卷气浓厚。明代中期文学家,复古派前七子的领袖人物。
歌两淮。宋代。员兴宗。 君不见北风吹淮风浪黑,铁马千群凝一色。当时庙论孰经济,将相无言潜动魄。或云南纪当何忧,今代诸葛身姓刘。陆下唤取守淮甸,彼有胜算逾干矛。登时诏语从天坠,汜为先锋制置。并遣健士付阿权,等是两淮兵马地。岂期将溃兵川流,翻手忽忽无十州。前时冠剑错准抉拟,此事吐口贻人羞。幸哉天祸不终极,至尊避殿忧思集。枢臣督战侍臣谋,上则倚公参赞职。征鞍此日去皇皇,所过骑士多羸伤。不见何人出声鼓意气,但见十十五五坐路傍。公趣下马询众语,众共来前致辞苦。平时节使驱为奴,逐逐无聊战无主。而今侧身堕两失,官骑已亡难再得。诚令军政日月悬,我有微躯人不惜。公闻瑟缩涕潸然,汝曹寄命真可怜。朝今清明万乘圣,权已殛死家南迁。若等是行能奋死,朝建勋名暮朱紫。官今付我诰如山,节使察使皆在此。军家闻此逐蹄轮,喜气酣酣如遇春。当时战死身昧昧,今日分付当其人。兵官来见同听命,适有时张王戴盛。分麾列伍摆布毕,仿佛平戎万全阵。斯须望敌来何多,千里断岸皆遮逻。天低野旷笳鼓咽,众寡不敌将奈何。是时仲冬日建丑,群雄争先莫肯后。濯缨刑马震天地,焰焰兵威古无有。旋见飞台天样齐,黄盖团团傍赤旗。指挥渡河在顷刻,我默战义人安知。公呼时俊腾口说,汝每四方闻胆决。只今战态作儿女,便恐汝名从此歇。长啸激俊挥戈回,万斧并下声如雷。十舟先粉百舟败,连艟接舰成飞埃。嗟敌初来何草草,一夕崩摧如电扫。命逾破竹青离离,血溃江流红杲杲。明朝北阵更奔波,坐料强敌成蹉跎。堤防更藉盛新力,为我往护杨林河。运去一朝同覆水,敌再渡江终送死。射人射将数不彻,何况更问舟中向。移时巉天送哭喧,弃舟而挝舟自焚。公命火攻列火伞,船焦楫烂无逃门。敌愁惊心疑鹤唳,十步回头九堕泪。又疑官军尾其众,清野数州无食地。众残北顾心悠悠,金亮更欲抵死留。放言京口少备者,曷若举兵由润州。大将显忠来是日,执杖升阶光照席。公先劳苦甚生平,遂借百舟如过鹢。迤逦仲冬日十二,旅食无烟寝无寐。公来督府见相公,便及瓜洲防拓事。督视推公胆有馀,此事岂忍他人徂。昨来兵试威万万,别遣诸将无乃迂。公仍禀命侵星过,或传铁骑金山破。淮西万姓舍惟烟,淮东居民泪潜堕。公摆吴艟异水嬉,势压海浸倾天维。一见使敌无可奈,再见使敌心骨悲。敌亡傲兀犹不悟,尚呼达官招万户。岁云暮矣无北归,我所思兮决南渡。达官再拜乞徐徐,波浪驾天千丈馀。比前采石三倍恶,主其急我吾其鱼。金亮尚嫉忠言丑,快剑垂垂拟其首。只今速渡汝得活,不尔爱身身在否。万户相顾归相言,慓悍难容血面论。北人项领不易保,如此郎主何足存。此夜疏星江泪湿,敌将一一弯弓入。御寨三重侍卫郎,对面公然如不识。帐中方嬖花不如,帐外忽飞金仆姑。投哀赊死身困苦,软语不类平时粗。骨肉披离头万里,魂飞却作他乡鬼。杀气漫天烟草迷,不归州绝风尘起。君不见昔日秦魏之兵扼上流,阿坚阿瞒皆老谋。淝水血腥赤壁溃,两豪一蹶泯默至死休。况我中都徃颓促,千古丧师无此酷。沉冤万众衔已久,合沓天心宜下烛。三十年飞战马尘,支吾多用豪杰人。但传凶势时未减,不见度外加经纶。须信更生无尽福,高价属公勋誉逐。不费两淮千斛水,一洗万古乾坤辱。近来分陕从天阙,悬解西民愁百结。三军鼎鼎礼意浓,七兵堂堂恩数绝。行并咸秦脉络通,更遣诸将图山东。为君再赋洗兵马,下客敢繼唐诗翁。
七年元日对酒五首。唐代。白居易。 庆吊经过懒,逢迎跪拜迟。不因时节日,岂觉此身羸。众老忧添岁,余衰喜入春。年开第七秩,屈指几多人。三杯蓝尾酒,一碟胶牙饧。除却崔常侍,无人共我争。今朝吴与洛,相忆一欣然。梦得君知否,俱过本命年。同岁崔何在,同年杜又无。应无藏避处,只有且欢娱。
题道旁孤魂祠。清代。郑孝胥。 山重水复野萦回,云翳风昏昼不开。路出荒祠须一哭,迷魂自好莫归来。
贼退后赠刘将军。唐代。方干。 非唯吴起与穰苴,今古推排尽不如。白马知无髀上肉,黄巾泣向箭头书。二年战地成桑茗,千里荒榛作比闾。功业更多身转贵,伫看幢节引戎车。
文衡山山水画。明代。吴旦。 路入云林一径斜,红尘飞断即烟霞。江南小隐无多地,杨柳阴中祇数家。
客难东方朔曰:“苏秦、张仪一当万乘之主,而身都卿相之位,泽及后世。今子大夫修先王之术,慕圣人之义,讽诵诗书百家之言,不可胜记,著于竹帛;唇腐齿落,服膺而不可释,好学乐道之效,明白甚矣;自以为智能海内无双,则可谓博闻辩智矣。然悉力尽忠,以事圣帝,旷日持久,积数十年,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意者尚有遗行邪?同胞之徒,无所容居,其故何也?”
东方先生喟然长息,仰而应之曰:“是故非子之所能备。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岂可同哉?夫苏秦、张仪之时,周室大坏,诸侯不朝,力政争权,相擒以兵,并为十二国,未有雌雄。得士者强,失士者亡,故说得行焉。身处尊位,珍宝充内,外有仓麋,泽及后世,子孙长享。今则不然:圣帝德流,天下震慑,诸侯宾服,连四海之外以为带,安于覆盂;天下平均,合为一家,动发举事,犹运之掌,贤与不肖何以异哉?遵天之道,顺地之理,物无不得其所;故绥之则安,动之则苦;尊之则为将,卑之则为虏;抗之则在青云之上,抑之则在深渊之下;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虽欲尽节效情,安知前后?夫天地之大,士民之众,竭精驰说,并进辐凑者,不可胜数;悉力慕之,困于衣食,或失门户。使苏秦、张仪与仆并生于今之世,曾不得掌故,安敢望侍郎乎!传曰:‘天下无害,虽有圣人,无所施才;上下和同,虽有贤者,无所立功。’故曰:时异事异。
答客难。两汉。东方朔。 客难东方朔曰:“苏秦、张仪一当万乘之主,而身都卿相之位,泽及后世。今子大夫修先王之术,慕圣人之义,讽诵诗书百家之言,不可胜记,著于竹帛;唇腐齿落,服膺而不可释,好学乐道之效,明白甚矣;自以为智能海内无双,则可谓博闻辩智矣。然悉力尽忠,以事圣帝,旷日持久,积数十年,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意者尚有遗行邪?同胞之徒,无所容居,其故何也?” 东方先生喟然长息,仰而应之曰:“是故非子之所能备。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岂可同哉?夫苏秦、张仪之时,周室大坏,诸侯不朝,力政争权,相擒以兵,并为十二国,未有雌雄。得士者强,失士者亡,故说得行焉。身处尊位,珍宝充内,外有仓麋,泽及后世,子孙长享。今则不然:圣帝德流,天下震慑,诸侯宾服,连四海之外以为带,安于覆盂;天下平均,合为一家,动发举事,犹运之掌,贤与不肖何以异哉?遵天之道,顺地之理,物无不得其所;故绥之则安,动之则苦;尊之则为将,卑之则为虏;抗之则在青云之上,抑之则在深渊之下;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虽欲尽节效情,安知前后?夫天地之大,士民之众,竭精驰说,并进辐凑者,不可胜数;悉力慕之,困于衣食,或失门户。使苏秦、张仪与仆并生于今之世,曾不得掌故,安敢望侍郎乎!传曰:‘天下无害,虽有圣人,无所施才;上下和同,虽有贤者,无所立功。’故曰:时异事异。 “虽然,安可以不务修身乎哉!《诗》曰:‘鼓钟于宫,声闻于外。’‘鹤鸣九皋,声闻于天’。苟能修身,何患不荣!太公体行仁义,七十有二,乃设用于文武,得信厥说。封于齐,七百岁而不绝。此士所以日夜孳孳,修学敏行,而不敢怠也。譬若鹡鸰,飞且鸣矣。传曰:‘天不为人之恶寒而辍其冬,地不为人之恶险而辍其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而易其行。’‘天有常度,地有常形,君子有常行;君子道其常,小人计其功。”诗云:‘礼义之不愆,何恤人之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冕而前旒,所以蔽明;黈纩充耳,所以塞聪。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举大德,赦小过,无求备于一人之义也。枉而直之,使自得之;优而柔之,使自求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盖圣人之教化如此,欲其自得之;自得之,则敏且广矣。 “今世之处士,时虽不用,块然无徒,廓然独居;上观许山,下察接舆;计同范蠡,忠合子胥;天下和平,与义相扶,寡偶少徒,固其宜也。子何疑于予哉?若大燕之用乐毅,秦之任李斯,郦食其之下齐,说行如流,曲从如环;所欲必得,功若丘山;海内定,国家安;是遇其时者也,子又何怪之邪?语曰:‘以管窥天,以蠡测海,以筵撞钟,’岂能通其条贯,考其文理,发其音声哉?犹是观之,譬由鼱鼩之袭狗,孤豚之咋虎,至则靡耳,何功之有?今以下愚而非处士,虽欲勿困,固不得已,此适足以明其不知权变,而终惑于大道也。”